可以停在这一刻该有多好呢?一丝阴郁让他英眉微蹙,黑暗中,没有人听得见他心底的叹息。
一个月后,时越城终于托人捎来了口信:一切安好,勿念。
清都听父亲淡淡地提了一句,心里有难抑制的激动,只想快些去告诉珞言,匆匆走在花园里,不小心和一个人撞了满怀,忙抬头,原来是五妹时绯语。
“二哥,出了什么事?”她有些意外二哥的冒失。
“哦,没什么,你要没事我就先走了。”清都急急地说,走出不远,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问,“你见到珞言了吗?”心里有些失落,时绯语却仍得体地回答:“四姐在梅园。”然而却只寻得他的背影。
时廷易对子女似乎也没有太多感情,他们大多分住在各自的别院,除了清都与珞言以及出走的越城,其余的子女几乎很少见面,彼此之间,礼貌而疏离。
虽比珞言小一岁,她却分外早慧端庄,与她出身名门的母亲一样。可在心里,她又何尝不渴望哥哥们的宠爱,渴望像自幼丧母的珞言一样在哥哥身边嬉戏……但,她的优雅是她的骄傲,亦是她沉重的负累。
时清都的脚步不由慢了下来,珞言背对着他站在一棵梅树下。没有花的树衬着她美丽忧伤的背影,宛若仙人。
轻轻走近,从背后按住她的肩,俯首,耳语似地告诉她:“越城有消息了!他捎来口信:一切安好……所以,不用担心了。”很明显地,他感觉到珞言的身体一震,虽然眼底有泪光,可她的脸上却露出了两年以来久违的笑容,清冷却令人心怜。
“珞言,你知道吗?为了你的笑,我愿意任何事!”清都心里的话她不曾听见。
身边的梅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几年的时光也只是弹指之间的事。
春光明媚,院子里的蔷薇绕着低矮的栅栏开得正艳,四周弥漫着轻轻浅浅的香气。
珞言穿着浅黄色的罗裙,慵懒地趴在楼上的栏杆上看清都在院子里练剑。发上斜插的那只紫金钗闪着明晃晃的光亮,让她整个人都分外明艳起来。这只钗,是她十六岁时,清都送的生日礼物。
时清都还未正式进入军营,最近,专门在家习武。他资质极高,一柄再普通的长剑让他使来,如白虹贯日,气势非凡。
“二哥好厉害哦!”楼上又传来那丫头欢快的喊声。他又气又好笑,收住剑,抬眼看她。不知为什么,她的脸,她的一颦一笑,他怎么都看不厌。
见他停下来,连忙心虚地把手指移到嘴边,轻轻地“嘘”了一声。清都忍住笑意,却再也练不下去了,纵身一跃,飞身落到她身边。
珞言立刻缠住他:“二哥,你教我练武好不好?”
“不——行!”他顿了顿,肯定地说,“你不要学武功。女儿家还是文静些好。”
“可是为什么,七妹采薇她们都可以习武?就连五妹都可以练习轻功?”她一脸委屈,“堂堂大将军的女儿却手无缚鸡之力,传出去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