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禅房内。
弟子们上前搀扶龙葵,却见龙葵哭丧着脸,指着身旁颤声道:“师父,师,,师,师父。”
弟子们看向一旁,见师父嘴角还在涓涓的流着暗黑色的血,安安静静的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弟子们跪下来,匍匐着靠近师父。
白薇首先冲上前来,师父怒目圆睁,已经死去多时,白薇扑倒在师父身旁。
“师父,师父为何躺在这地面上?师父,我是白薇,你睁开眼睛看看弟子,师父昨夜还是好好的,师父啊!”
白薇痛哭流涕,双拳狠狠的捶向自己的胸口,白薇瘫坐在一旁,看着师姐们围在师父身旁。
龙葵手指轻点师父嘴边的血迹,凑到鼻子上闻上一闻。她神色黯淡道:“师妹们,师父乃是中毒而死,昨夜是谁来过禅房,又是谁给师父送来汤药。”
弟子们大惑不解,互相看向对方,每个人的眼中带着绝望的恐惧。
弟子们跪下来,纷纷说道:“弟子们从未来过禅房,也从未给师父送来汤药,是不是紫苏山庄暗中给师父下毒?”
龙葵将青花瓷碗拿在手中,又指向盛放汤药的瓦罐,卸下自己的银镯子放在瓦罐中,弟子们上前查看,银镯子登时发黑变暗。
白薇推开师姐们,眼见银镯子变了颜色,眼泪簌簌而落,她将瓦罐捧在手心里,她已知晓师父的死因,她也知晓这凶手身在何处。
龙葵纵身而出,怒喝道:“白薇,昨夜是你将汤药送到禅房,是你,就是你毒死师父的,我昨夜到厨房寻找食物,见你用此瓦罐给师父熬煮汤药,并送进禅房,说,你到底是成何居心,为何要害死师父?”
白薇一步步向后退,滚落的热泪流进乌黑的瓦罐中,惊起一片片涟漪。
白薇将瓦罐举在胸前,不由分说便将瓦罐重重的摔向地面。瓦罐登时四分五裂,乌黑的汤药洒在白薇的长裙上。白薇哽咽道:“为何怀疑我害死了师父,白薇昨夜给师父熬煮汤药是真,将汤药送到禅房亦是真,不可因为师姐的一句话,就断定是白薇害死的师父,师父待白薇如至亲,白薇没有害死师父的缘由!师父定是存心被人加害,师父的死,于白薇无半点关联。”
龙葵仰头冷笑道:“白薇,你这个逆徒,胆敢害死师父,这汤药就是你害死师父的理由,是不是怕师父碍眼,搅了你同哪个小白脸私奔的缘由,说!是与不是?”
白薇慢慢退步,不巧撞在身后的烛台上,烛火已经消失殆尽,留下烛台孤零零立在那里。白薇身子一震,怀中的掌门指环脆生生的掉在地上,白薇一怔,马上弯下身子来捡,不巧被龙葵看在眼里,抢先一步将掌门指环踩在脚下。龙葵心中大喜,另一只脚将白薇的纤纤玉手踩在脚下。
龙葵见白薇楚楚可怜的俏模样,心中登时增添一丝怒火。龙葵咬牙切齿道:“白薇,掌门指环就是你害死师父的缘由,你觊觎掌门之位,便在汤药中下毒,悄无声息的害死师父,你以为瞒天过海,就会心想事成了吗?你定是趁师父毒发之际,将指环在师父的手指上卸下,你根本没有资质担当掌门之位,指环在谁的手里,谁便是掌门,如今掌门指环在我龙葵脚下,我龙葵便是掌门,这便是天意。”
白薇单手向前,袖中白光一闪,匕首直直逼向龙葵,龙葵斜身闪开,脚尖微微点向地面,将掌门指环以掌缘之力避之身后,指环伴随着地面摩擦出力道,不偏不倚地落在身后,龙葵迅即退步弯身拾起掌门指环。
白薇扑将过来,龙葵将蒲团挡在眼前,白薇匕首下落,稳稳地刺向龙葵的心脏。龙葵纵身而出,白薇手持匕首正中蒲团边缘,蒲团内的棉絮翻将出来,龙葵掌门指环在手,任凭白薇步步跟近,龙葵依然胸有成竹。
白薇手腕有伤,慢慢手掌失去力气,龙葵乘胜追击,旋即转身,在白薇的双腿处沉沉踢过去。白薇双腿无力,手掌
也无半分力气,匕首伴着身子下沉,重重的的跌落在地面上,长发披将下来,无奈,心酸一并齐聚心头。
白薇仰头狂笑道:“龙葵,不曾想你竟是这般欺师灭祖之辈,师父刚刚过世,你便这般急不可耐争夺这掌门之位,你我二人最是清楚师父的死因,龙葵,一切因果,皆有报应,你就不怕吗?”
龙葵将掌门指环稳稳地戴在手上,朱唇迫不及待地吻上这“来之不易”的指环之上。龙葵欣喜若狂道:“白薇,你乃是我龙葵的手下败将,暮秋派的规矩你不会不知晓,这掌门指环戴在谁的手上,谁便是那掌门。”
白薇想起师父还躺在那冰冷的地面上,欲站起身来冲将过去,却被龙葵一声喝令止住。
龙葵挡在师父尸体前,指着弟子们喝令道:“来人啊,将这逆徒给本掌门抓起来,不许她靠近师父半步。”
弟子们不敢不从,这暮秋派的规矩,违令者,不得好死。弟子们上前拉住白薇,任凭白薇如何挣扎求饶,也无济于事。白薇蜡黄着一张脸,没有半分血色,哪里还有往昔那般楚楚动人。
白薇眼睁睁看着师父孤零零的躺在那里,这世上最远的距离,莫过于近在咫尺,却阴阳两隔。
龙葵得意道:“白薇啊!白薇,你称呼我一声掌门,我便留你一命,可是,偌大的暮秋派却无法容你,弟子们听令,将这暮秋派的逆徒给我赶出去,从今往后,你白薇同我暮秋派没有半点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