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对着书生狠狠的“啐”了一下。双手背后一插,便拿出一双短剑,三步并作两步直奔书生眉心而来,短剑还未使出一招半式,整个人就在书生面前狂笑起来。
书生手里的牡丹铜盒子里面乃是千古奇毒,毒蛊的阴狠之处在于盖子上面的玄机,盖子是用毒蝎子尾处的毒汁浸泡而成,这只是个药引,真正玄妙之处在于书生将盒子击落而发出的响动,毒蛊与内力相辅相成,却是阴狠至极。
书生冷笑道:“蝉衣姑娘,你还要假扮到什么时候,再这般强撑下去,恐怕我也救不了你,我本该不与你这女子计较,可是你偷袭我紫苏山庄的人,我岂能再容你。”
那人正是书生口中的蝉衣姑娘,蝉衣姑娘烦躁无比,用力扯下面具,面具之下是一张清秀白皙的脸,只可惜了这容颜,被书生的毒蛊沾染,竟也辨别不出她原本的样子。
蝉衣姑娘将面具还狠狠的抓在手心里,因为书生的毒蛊,自己今日看来是难逃一死,可是师姐的仇还未来得及报,岂不是辜负师姐曾经的爱护。
蝉衣姑娘看着自己手心里的面具,一滴清泪缓缓而落,恰巧落在脚下,一瞬之间,地面上的薄冰消失不见。
“司马月白,当年你为何痛下杀心,害了我师姐,今日未能给师姐报仇,要杀要剐,任你痛快。”
书生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之辈,而是紫苏山庄的庄主,司马月白。
司马月白没有心思理会江湖传言,这蝉衣姑娘的师姐之死,倒是同自己没有半点瓜葛,这里面的是是非非,恐怕是被有心之人陷害的。
司马月白站在蝉衣姑娘身旁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只剩下半条命的女子。
“蝉衣姑娘今日中了我这毒蛊,害你师姐之责,却不是我司马月白所为,我紫苏山庄怎会作出如此趁人之危的事来。想必是故意有人陷害我紫苏山庄,姑娘应该是明事理,辨是非之人,万万不可陷入歧途,蒙我紫苏山庄之羞。”
蝉衣姑娘眼中含满泪水,松手扔掉手心里的面具。踉跄着举起手里的短剑。费力的在嘴里挤出几个字来。
“我不会放过你!”
司马月白从衣袖里取出一粒丹药,身旁的侍从双手接过,缓缓的将手里的丹药放在蝉衣姑娘面前。
蝉衣姑娘眉头紧促,咬牙切齿道:“司马月白,你会这般好心,死在紫苏山庄下的冤魂还少吗?休要装得好人,收起你的解药,今日就算一死,也绝不会接受你的施舍。”
司马月白再无需动手,悠悠的转过身去,侍从侧身一旋,已站在蝉衣姑娘身后,手掌对着蝉衣姑娘脖颈儿一拍,然后静候等待庄主的吩咐。
司马月白此刻已轻功上马,稳稳的骑在马背上,侍从怀里抱着蝉衣姑娘正手无足措间。
司马月白冷冷道:“解药喂她吃下,将她送到前面的客栈中,待她醒来,可自行寻找去处。”
侍从领命而去,司马月白则策马前行,将滚滚尘土散落在整个夏日的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