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小人放生去?”
“放生?”员外眼睛一瞪,眉头一皱道:“吾母盛爱吃鱼,今儿是她八十大寿,这鱼要为她贺寿用,怎能放生?”说罢,不再理商贩,转身回了府邸。
这员外一回府,便将红色鲤鱼交给官疱,让其烹了贺母寿宴。官疱将鱼放在砧板上正欲斩之,见这鱼哭的实在可怜,不忍下手。思自己身为厨子,杀生不少,本就造业甚多。若将这通了灵的鱼杀死,必将业浪涛涛,遂寻了条鱼替代此鱼,寻思着待会寿宴开始,乘人不注意将其给放了。
员外母八十大寿,虽道是宾客如云,可叹真心贺寿之人少,多是利益驱使而来。府邸大门,众仆役收着来宾礼品,少不得一番评头论足,道这家礼品贵重,这家礼品寒酸。所来宾客亦是三五成群,少不得彰显财力,一番攀比。身着绫罗绸缎的贵妇、小姐,表面端庄秀丽,实则心思歹毒。说着奉承话,却诅咒对方死;道是亲密无间,却暗地互相防备。这哪里是长者寿宴,分明是一场“假戏”大会。官疱将红色鲤鱼放入一罐中,又将罐藏于袖中,出了员外府。
这官疱离府不久,距离地面五丈处,突的出现五位壮士,身披五色袍,各执一物。一人手执钩子和罐子,一人手执皮袋和剑,一人手执扇子,一人手执锤子,一人手执火壶。原来这五人便是在天为五鬼,在地为五瘟的春神张元伯、夏神刘元达、秋神赵公明、冬神钟仁贵,以及总管中瘟的感威将军史文业。
这五神落了地,又戴上凶神恶煞的面具。春神道:“我们快快降灾吧,这府中有善人,若是回来,我们就得避让。”感威将军道:“那还等什么,仙友们快快随我施法。”
官疱出了金陵,到了郊外,寻了条河流将红色鲤鱼放生。待回到金陵,见道路两旁多是哭泣之人,酒楼、茶坊多有人喧闹、打斗,甚为不解。忽见一老人被不孝儿赶出家门,觉得甚为气愤。扶起老人,拉住那不孝儿的衣袖就欲理论,旁人却道:“你多事干吗?这老妇去过那染了瘟疫的员外府,怕是活不长了。你莫靠她太近,小心被传染。”
“你说什么?”官疱不可置信的道:“员外府染了瘟疫,怎么可能?我才从那里出来。”官疱话一落,周围之人的表情顿时变得厌恶起来。那与官疱对话的旁人“呸”了一声,暗道晦气,转身离去。那老妇的不孝儿喝道:“你这晦气人离我远些,莫碰我。”老妇也帮着不孝儿道:“滚开,别碰我儿。”
妇人止了哭声、路人纷纷回避,家家户户“嘭嘭嘭”的关了大门、锁了窗户。一时之间,原本繁华的金陵街道瞬间渺无人烟。五神在天上看的直摇头,春神道:“世人都道瘟疫可怕,可这瘟疫并不是针对所有人,真正可怕的是人失去了本心。”
“可不是。”夏神道:“人生无常,在疫情面前,功名利禄与荣华富贵皆为泡影,名满天下者,也难抵病痛折磨。福祸旦夕间,谁人可保?其实能拯救自己的不是他人,正是自己。人啊!何时才能明白这层理?”
金陵疫情越闹越大,百姓一个个接连死去,人人都胆战心惊,恐慌不已。即使再有名、再富裕的人,有钱也买不到药,因为这疫情根本就无药可治。
这下可难坏了金陵上下各级官员,吓坏了金陵富豪乡绅。这荣华富贵,功名利禄,在瘟疫面前刹时一文不值,哪里有生命和健康来的重要。人们眼见刚才还好好的人,一回头便气绝身亡,惊恐麻木间,皆叹人如蝼蚁命,世事难料。
众金陵学子看到这情景,嚷嚷着让学府关闭山门。随着金陵学府山门的关闭,与外界便断了联系。然而,众金陵学子虽整日躲在书院中,但病魔还是隔着铜墙铁壁,伸向了金陵学府。部分金陵学子开始体力不支,整日昏昏沉沉、头晕目眩。
学府内外,金陵城中,热闹繁华的街道早已冷冷清清。无家可归的人身负沉疴,没走几步便断了气,尸体横陈在大街小巷。神灸夜、辰昱终日闷闷不乐,暗自垂泪,寻找驱瘟之法。
这日,俩人沐浴更衣后,辰昱独处静室,忏悔思过,带着虔诚和敬意给三清上了三柱清香,恳求道:“祖师爷,这金陵百姓实在太惨,连学府都遭到了病魔的入侵。请你怜悯,怜悯众生,救救他们吧。”
辰昱说罢,向三清磕了三个响头。转身正欲离去时,从袖中忽的落下一个锦囊袋。辰昱见之,大喜,忙打开锦囊袋,从袋中取出一枚锦囊,只见锦囊上有五字,写着“千金良方——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