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有些不敢相信,那只刚刚迈出去的左脚立时定在那里。
又是一阵细细碎碎的哨声响起,时断时续,刘伶侧耳倾听,那道不知从哪里起始的哨声似乎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不消一会儿,就好像是有人在耳边吹奏一般,哨声中带着一股别致的律动,时高时低、起伏不定,难听至极。
既像是蝇虫振翅的沙沙声、又像是田间鼓水的蛙鸣,一会像是毒蛇吐信、一会又像是蝎子摆尾刺动青石。
“是他?”
刘伶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四下左右的瞧了瞧,似乎终于确定了方位。
在瞥了一眼前方不远处的驼背汉子后,像是有了决定,刘伶不再犹豫,朝着哨声传来的方向飞奔而去。
只是不知为何,那驼背汉子似乎并未听到身后的任何动静,对那时断时续的哨声充耳不闻。
刘伶循着哨声一路飞奔,在转过了几条街后已经来到了一座气势威严的府邸附近,睁眼一瞧,门前两座等人高的青玉石狮子鬃毛凌厉,张牙舞爪,不知不觉间已到了监丞府。
那道哨声突然中断,刘伶眉头紧蹙,监丞府那边中门紧闭,四个身穿暗红色制式盔甲的府兵腰佩单刀,站的笔直。
刘伶内心古怪,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当初那个在斜月谷中差点让自己命丧身死的古怪哨声为何会在此时出现,又为何为将他引到这里?
只是不等刘伶继续想下去,那道哨声再次响起,这次出现的方位是离着监丞府有些距离的城北方向。
一想到那驼背汉子若是此时一路跟着小丫头,定是去往城北的醉花楼,刘伶心里就安稳了些,毕竟就算跟丢了面前的家伙,好歹还能继续盯梢醉花楼,就不怕那驼背汉子不会露出马脚。
刘伶此刻唯一担心的是,眼前这个吹口哨一路欲将自己引向城北的家伙,会不会和那个驼背汉子是一伙人?
监丞府的北方,一个身形一闪而过,像是在挑衅一般。
刘伶嘴角冷笑,管你是谁,抓住再说。
如今身处落叶城,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请得来那般铺天盖地的毒潮?
绕过监丞府的那条大街,刘伶选择一处相对人少的僻静角落合身纵去。
那道身影似乎是看穿了来人的意图,等见他越来越近,竟是朝着城北大门那边的人群中隐去。
两人一路穿街过巷,暗中斗力,才堪堪十几分钟过后,那人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城北的大门那边,几个看守城门的小吏打着哈欠,来往城门的几个过客排着队,老老实实的接受盘查。
旁边一侧的告示栏上,那张张贴不久的衙门告示依旧安安静静的贴在那,刘伶看的又是一阵蹙眉,朝着城门那边大步而去。
一个守城的小吏正懒洋洋的和身边的同伴聊着天,转头就见到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从排队的人群中走上前来,那小吏咧嘴一笑,突然就来了兴致。
哟呵,还真有不怕死的家伙,这个时候还敢坏了规矩,也不知道睁开招子仔细悄悄,旁边的告示栏上可新贴着张‘招财’的公文呢,这不是给大爷送钱来了吗?
小吏用肩膀靠了靠身边的同伴,两人对视一眼,都乐呵呵的差点笑出声来。
只是下一刻,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待得那人走近,那小吏这才看清来人面容,差点吓的丢掉了手中的长矛。
众小吏见那人上的前来,尽皆低头行了一礼,口中恭敬称道:“见过刘班头。”
刘伶一脸冷漠的点了点头,他向四周瞧了瞧,低声说道:“刚才可曾有什么可疑的人出去过?”
众小吏见他神情,又听他如此问话,还以为是怪罪自己一干人等办事不上心,哪里还敢说半个有字。那个还妄想着发笔横财的小吏躬身行礼,一脸谄媚的回答道:“回禀班头,这个时辰来往进出的人不多,眼瞅着快闭城了,都是些附近村落的百姓,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刘伶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那边排队出门的人群,一眼扫过,并未发现异常。
正当刘伶感到不安之际,城门外面再次响起了那道哨声,声音刺耳急促。
刘伶摸了摸胸口,冷笑一声,“等不及了么。”
身穿一袭便服的魁梧男人,竟是再也不理会身边的一众守门小吏,朝着城门外边大步流星赶去。
众小吏看的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刘伶怀里藏着两样东西,一方巴掌大小的莹白色花朵和一方同样大小的翠绿竹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