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我见到烤鸡啥都不管了,肚子已经拧成八百个劲了,狂啃起来。当我再抬头的时候,那乌云已经消失在天际了。
我有些寂寥,往前走是家的方向吗?我也不确定,总之,既然胖子叔叔往这个方向领自己走,那基本也就差不多吧。不过想想刚才叔叔的表情,十有八九是不愿意跟他们走,可又没有办法,经过短暂的接触对此人有所了解,应该是这样的,但是那些人对他不了解的情况下,就以为他是十分乐意加入云书院的。
我一个人走在无人的马路上,恐怕那独角怪再出现,看着路的尽头肯定还是路,路的尽头两侧还是森林,就又有了恐惧感,不过有一点倒值得欣慰,自己竟然不怕一般的火焰燃烧。
雪早就停了,望着远处雪花覆盖的世界,像是盖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被,不过此时自己哪有心情赏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些修士还真是无情,竟然将自己抛在这荒郊野外,万一再遇到那妖蛛之类的妖兽怎么办?
想到此,我当时是害怕无比,毕竟从没来到森林深处这么深的地方,而且完全不知道方向,阴天的关系,太阳也不知道在哪里。反正顺着大道走,一定能走出去便是,想到此,吃饱了的我也有了力气,便甩开小胳膊勇往直前了,这种方式也是给自己壮胆吧。往两边看还是可见度极低的森林,往远看一望无边的路,往身后就更不敢看了,也是没有头。
那老臭道士说我资质不佳,那我还真有点不服,不就是修仙吗?等我有机会修的,真是的。我好奇心大增。
然而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走了大约二十里路,略感疲惫,那时的我毕竟还是个孩子。那老牛鼻子说我是斗法师,抵抗力较强,那我再走下去应该也没事,想到此信心大增,路在前面怪了弯,过了弯道在路旁竟然有一个村落,见到有人烟,想想没准认识我爹,那就好办了,回家的日子就要到了。
村子是斜着坡向下盖的,房屋错落有致,每一排房屋中间便有一条路,看上去有一定的文明程度了,想必这里的人也不错,通过之前的形成和爬山洞,想必自己也没走出多远,没准还离家近了呢。
我十分高兴刚进入村子进入第一道街,刚踏入街道一步,右侧看到一名老妪在那慢悠悠地走着,我见她走路太慢,看着都着急,便追将上去,说道:“老奶奶我扶你吧!”我初到贵地,自然是讨好一下比较好,获得有用信息就能找到家。
然而,我这一扶,坏了,这人改变了我的命运,人生往往就是这样,一个动作可能就决定了你的人生走向。那老妪一脸笑容,这笑容看着有些熟悉,非常的亲切。让我想起了左道人和那猎人修士的笑容,真的好像,不过我我暗暗觉得好笑,自己怎么可能再遇到选种的,再说了,这老太太步履蹒跚,走道都费劲还能把我卖了咋的,我真是多心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样子真有些搞笑。
我竟然摇了摇头,就算她是个坏人,我一脚就能把她踢倒,大不了再跑路呗。
老太太指了指村头一家炊烟袅袅的人家,看样子是她的家了,我便扶她过去,既然有人家,还能通过做好事换个落脚地,那也值得。
老太太走的实在太慢了,我要是大人就一定背着她,这得啥时候能走到,不过我还是要耐住性子,真是体会到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感觉。
那家院落很大,有很高的院墙,我是爬不过去那么高,进了院子,一对中年夫妇笑脸相迎,见到我两眼放光,现在想想当初还真是光芒万丈,一点秋水,眼神你能读懂了,真的也就容易窥探人心,可那时我哪懂。
他们收留了我,给我好吃的好穿的,甚至好玩的,只可惜他们不是我的爹娘,这又有何用?我提起花百万,他们脸不红不白,没有丝毫变化,显然是不认识,可是我总感觉离家不是很远,为什么都不认识呢,我爹可是方圆百里有名的能人。难道我眨眼之间就出了百里?
呆了几天我才知道,原来这两口子没孩子,那老太太半路拣了个宝直接就给送来了,还换了十两银子。我就值十两银子吗?咳,我是个野孩子,恐怕也就值这些吧。
两口子男的叫牛松柏,女的叫风清花,两个人起初对我还好好的,可后来就有点不耐烦了,特别那个丑婆娘对我是非打即骂,我爹有时候会吼我,可是至少从没打过我,真是的,这不是亲生养的待遇就是不一样。
我暂且找不着家,也只能寄人篱下,可是这寄人篱下的滋味真cao蛋,完全没有自由,更不会有温暖,唯一的温暖就是摔过来的那只碗,和他们吃剩的饭菜,可是为了活下去我也只能忍辱苟活。若说遇到选种的是我第一次死里逃生,那遇到妖蛛就是第二次,而这种苟活的态度就是我人生的一大转变,在我幼小的心灵里埋下了活着就是王道的种子,我不知道是该恨这对夫妇还是该感谢他们,七岁的经历造就了我的人格,这是一条不归路,这条路虽然险象环生,但却也让我经常的化险为夷。
风清花名字里有个花字,让我十分厌恶,毕竟老子也姓花。风清花不光虐待我,还打老公,这真是搞笑,那姓牛的还叫松柏,一点也不挺拔,没有爷们的脊梁骨。有一次我不小心踢翻了凳子,被风清花几个大耳雷子就给烀蒙了,也难怪牛松柏整不过她,这娘们出手太快,一般都是出冷手,防不胜防,刁蛮的很。
当初他俩在一起是媒婆介绍的,说什么松柏是树,花是草,草木逢春,必生贵子,结果可倒好,结婚十多年未生一子,多是阴盛阳衰导致的,草木本是欣欣向荣的象征,然而他们却没有那个福德,不过话说回来,我人将致死也未留下一儿半女,却也是个天道无常。
他们要是把我当孩子为什么还虐待我,我百思不得其解,千思也不能。既然要把自己当养老儿子为什么还要打自己,就不怕自己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记恨吗?还有,我已经有了自己的记忆,不是三岁两岁抱来的,自然知道自己是被贩卖的,怎么会领了他们的情分,若是对我百般好我还会还他们一个恩情,可是如此做法,我又怎么能去尽孝道?难道他们活了三十多年不懂吗?当然懂,这里面有别的原因。
这一切都是我想的多,他们根本就不是把我当儿子,而是要杀了我。有一天晚上我半夜起夜,听到他们两口子在炕上说话,声音虽然小,但我却听得清楚,就像夜晚我也比别人看得清楚一样,耳音极好。
我踮着脚将脚步声控制在最低,趴在他们俩的窗下细听,那男的说:“你说这方法能好使吗?挺大个孩子说杀就杀了?有违天道人伦,我可不干。”
“违个屁天道,天在哪?道是谁?生个自己的娃才是要紧的,你没看那个九斤瞪我的眼神吗?十有八九是要跑的,不如杀了他,将他的心肝肺摘了,做成药丸,按照仙长给的方子就一定能生个咱们的娃,怀上孕。”
你别说,这世界还真有天道,只是凡人不走修炼一途那是很难体会的,虽然说因果轮回他们多少有体会,可是直接的感受却没有,这一点修仙者修到我这岁数的自然就都有了。
我听完是暗暗咋舌,我的娘亲耶,你们是满足愿望了,那我的小命就不值钱吗?是不值钱,就十两银子。
然而,天无绝人之路,逃离牛家的机会在我忍受了两年多的虐待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