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能尽欢,死亦无憾。
这恐怕说的就是这些江湖人吧,生死只在一瞬间,悲伤苍凉中仍然在江湖闯荡。江湖,曾经是多少年少人心中的梦,可是身涉其中却不能自拔的时候,才知道它的痛。
方泽离开了游霞宫,听到顾惜明死的消息,是方泽怎么也不能接受的。
方泽一心要去江东司马世家,无论是谁杀了顾惜明他都要去报仇的。
方泽走的很决然,即使心中对叶玲珑有些许愧疚,也不是现在该去考虑的事情了。
叶玲珑从游霞宫走出来,看到的是方泽的背影,等待了七年,没想到等到的是再一次的痛苦。
方泽一路走来,听到逍遥宗和司马世家发生的事情越来越多,本来内心有一丝侥幸也被破灭了。
路途漫长,本来不太喜欢饮酒的方泽,却一路出现在各地的酒楼。
这一天方泽已经到了江东,在酒楼里却遇到了一个同样在饮酒的人。
方泽醉眼迷离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对方看到方泽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两个人相视而笑。
方泽看到的是三刀斩传人麻一了,麻一了仍然是一个人,仍然在桌子上放着那把刀,和方泽初次见到他的情形简直一模一样。
麻一了看到方泽,忙起身来到了方泽身前,噗通跪倒在方泽面前,略带哽咽的道:“大哥,一了有负大哥所托。”
方泽忙把麻一了拉了起来,道:“惜明的事情我听说了,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麻一了道:“如果我路上再快点,能够赶到烟晨山庄,或许顾五侠就不会死。”
方泽叹息道:“人各有命,怨不得旁人。”
麻一了道:“我已经见到了符二侠和杨四侠,他们已经运送顾五侠的尸体回孤晨轩了。不过我听说顾五侠的死和逍遥宗杀尊者有关系。”
方泽一愣,道:“这是怎么回事,坐下慢慢说。”
麻一了让伙计把自己桌上的东西都倒在了方泽的桌上,他坐在了方泽的对面。
麻一了道:“在遇到符二侠的时候,我还遇到了逍遥阁的高手在追杀逍遥宗叛徒吴二娘,就是从吴二娘口中我才知道顾五侠的伤痕极有可能是杀尊者造成的。”
方泽道:“逍遥宗八大尊者神出鬼没,很少能够知道他们的身份。不过有了这个消息,即使走遍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杀尊者替五弟报仇。”
麻一了道:“目前就有一个绝好的机会或许能够查出杀尊者的身份。”
方泽道:“什么机会?”
麻一了道:“我这次在路上遇到了福威镖局的二公子盛文凌,他邀我一起去江南,身边更有他三弟盛文龙,还有司马世家两位小姐司马静司马灵,碧水阁常玉郎,江湖行医的路风流,江北几位武林豪客。福威镖局如此阵仗,只为了护送一位姑娘去江南,这个姑娘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江南是逍遥宗的老巣,能够让福威镖局如此兴师动众的护送一个人,江南没有这样的人物。我想或许与逍遥宗有关,何况我也要去查出杀尊者的消息,我就答应了盛文凌一起去江南。”
方泽道:“你可知道护送这个姑娘去江南是谁委托给福威镖局的?”
麻一了道:“江北公子袁羽晨。”
方泽惊讶的道:“袁羽晨,怎么会是他。”
麻一了道:“大哥认识袁羽晨?”
方泽道:“有过一面之缘。”
麻一了点点头道:“大哥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方泽道:“我要和福威镖局一起去江南,能够找到杀尊者替惜明报仇。”
说到报仇,方泽双眼中满是杀气。
福威镖局盛文凌带着十几个福威镖局的镖师护送自称清清的姑娘去江南,本来盛文凌觉得太兴师动众了,可是走了几天发现了周围有许多武林人物出没,其中更有漠北剑窟的高手,让盛文凌不由得心惊。
盛文凌生怕出任何事,这才想起父亲的嘱托,绕道去了烟晨山庄,让三弟盛文龙同行。
盛文凌虽然不知道这个姑娘的来历,但是这可是江北公子委托的事情,可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生在江北,盛文凌自然知道漠北剑窟的厉害,因此在烟晨山庄他大邀武林同道同行,也有数十人也要去江南,自然乐意与福威镖局同行。其中最知名的当然是碧水阁常玉郎,不过最受奉承的却是那个江湖行医的路风流。
司马世家与逍遥宗的事情已经了结,司马静也要跟随丈夫一同去江南。
司马灵也要与姐姐司马静同行,她想着方泽去了江南游霞宫,或许现在听到顾惜明的死讯肯定很难过,自己此去江南希望能够遇到方泽,在身旁服侍他,也能缓解方泽失去结义兄弟的痛苦。
司马静最是疼爱自己这个妹妹,当然愿意带着她,司马空也点头同意了司马灵去江南,又恐怕再出落花镇的事情,特意让儿子司马真带着十几个司马世家弟子随行。
盛文凌看到如此阵仗,心里放心了许多,即使剑窟高手真的是为了这个清清姑娘而来,有这么多高手在身边,自然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离开烟晨山庄第二天,盛文凌在路上遇到了麻一了。盛文凌知道麻一了是三刀斩的传人,在江北的时候见过几面,一方面想要与麻一了结交,另一方面有三刀斩传人跟随自然又多了一份保障。
行了几日,虽然路上不时出现江湖人物,但是没有发生任何事情,盛文凌这才稍稍放下了心。
这一天一行人在客栈落脚,麻一了与这些江湖人没有任何来往,独自外出。
当麻一了回来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人,此人身穿紫衣,头戴斗笠,黑纱遮住了脸面,正是孤晨轩鬼王一脉的传人方泽。
盛文凌当然不知道这就是方泽,眉头微皱,麻一了道:“盛兄,这是我的朋友付晨,在酒楼相遇,他也要去江南,正好与我们同行。”
盛文凌略显尴尬,仍然赔笑道:“有付兄弟同行那再好不过,敢问付兄弟何门何派?”
方泽道:“无门无派,只不过行走江湖自学一些拳脚防身。”
盛文凌也不再多问,别人更不会在意多一个人同行。
第二天一早出发,方泽这才看到这支队伍的不简单之处。
福威镖局由二公子盛文凌和三公子盛文龙率领,身边跟随着司马世家的两位小姐司马静和司马灵,有十几个镖师,还有江北江东的数十名武林人物,再有司马真带着的十几个司马世家的弟子,碧水阁常玉郎和江湖行医的路风流也结伴而行,加在一起足有五十多人。
这五十多个人中间保护着一辆马车,赶车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车中有什么人却不清楚。
方泽也暗暗惊讶,看来麻一了说的没错,车中这个姑娘非同小可,她的家族必然在江南举足轻重。
在江南当然以游霞宫东方世家碧水阁称雄,看样子这个姑娘绝对不会属于这三派势力。
一路行来,每到一处盛文凌总是让镖师到市镇上找一家上好的客栈,客栈内不留其他闲杂人,一切办妥了这支队伍这才进入客栈。
一路上虽然出现一些江湖人,但是也只是远远瞭望,并不靠近。没有出任何事,盛文凌更不会主动招惹麻烦。
江南,虽然正直冬季,但是依然能够感觉到一丝温暖。
或许是因为这些江湖人的到来,或许预示着将有故事发生,本来晴朗朗的天空此刻也被漫天乌云遮盖,雨来的也没有任何预兆,顿时打湿了众人的衣衫,让人感觉到寒气刺骨。
可是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去哪里能够避雨,盛文凌只能让加快速度前进,希望前面能够找到避雨之所。
正在加速前进,突然雨中出现数道身影,他们手中持着利器,他们的目标也只有一个,他们全向马车而来。
当先一人手中一把青钢剑,已经到了马车前,身子跃起向马车一剑刺来,剑还没有碰到马车,赶车的汉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子已经跃起,伸手抓住了使剑汉子的手腕子,一掌同时挥出,拍在了使剑汉子的胸膛之上,顿时使剑汉子身子飞了出去。
赶车的汉子虽然身体粗壮,可是行动却甚是灵便,几招之间打退四五个人。
此刻一个使剑的和一个使枪的左右夹攻,赶车的汉子赤手空拳和这两个人战在一处,一时间赶车的汉子也不能把这两个人打退。
有赶车的汉子一拦挡,那些镖师都围在了马车周围,这些偷袭马车的人更不能靠近马车。
麻一了站在方泽身边,两个人谁也没有动手,方泽低声道:“这个赶车的武功如此高强,车中到底是什么人能够让他来赶车?”
麻一了道:“这就是最可疑之处,除非车中的姑娘是逍遥宗的门徒。”
方泽道:“能够让袁羽晨亲自托付的人,在江湖上必然名声显赫,我现在对车中的姑娘越来越感兴趣了。”
麻一了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方泽道:“这些人虽然武功都不弱,可是也不用我们动手,福威镖局连这点事都解决不了,还怎么能在江湖立足。”
碧水阁常玉郎笑盈盈的看着这场打斗,他认为这些小毛贼根本不值得自己出手。
常玉郎在看着赶车的汉子,只见他双掌挥动,把使剑和使枪的两个人逼得连连后退。
常玉郎微微皱皱眉头,他也有和方泽一样的疑虑,车中到底是什么人,能够让这个汉子赶车,让福威镖局两位公子亲自护送,江南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人物。
常玉郎正在纳闷,听得两声呼喝之声,赶车的汉子已经把面前两个人击退。
赶车的汉子刚松了口气,面前出现一个人,三十来岁的样子,手中擎着一把剑,这把剑比普通的剑又宽又长,简直是一把巨剑。
这个汉子手中巨剑向赶车的汉子砍来,赶车的汉子忙往旁边一闪,巨剑贴着他的身子而过。赶车的汉子都能感觉到剑的丝丝寒气。
赶车的汉子往腰中一摸,手中多了一把钢鞭。赶车的汉子手腕子抖动,钢鞭在空中飞舞,带动着雨水四处飞溅。
手中拿着巨剑的汉子身子往前一纵,舞动巨剑向赶车的汉子横劈而下。赶车的汉子身子灵便,往旁边一跃,同时钢鞭向使巨剑的汉子从上至下砸来。
使巨剑的汉子知道钢鞭力猛,不敢硬接,只能闪避。钢鞭带着雨水呼呼直响,使巨剑的汉子被逼的连连后退。
此刻,有一个手中使剑的年轻人冲向马车,接连刺伤几名镖师以及江北的豪杰,舞动手中剑向马车中刺去。
赶车的汉子手中钢鞭舞动,逼退使巨剑的汉子,身子向使剑的年轻人飞去,同时钢鞭方向改变,已经向使剑的年轻人手中的剑扫去。
使剑的年轻人手中剑略微下沉,仍然向马车中刺来。赶车的汉子身子已经到了,双脚踢向使剑年轻人拿剑的手腕。
使剑的年轻人身子向旁边闪避,手中剑方向改变,向着赶车的汉子踢来的双腿砍来。赶车的汉子双腿来的速度,使剑的年轻人手中的剑更加快捷。
眼看使剑的年轻人手中剑就要砍到赶车汉子的双腿,可是赶车的汉子身子下落的速度却加快,一剑从双腿上划过。
赶车的汉子双脚落地,身子贴着地面,手中钢鞭向使剑的年轻人砸去,随着钢鞭赶车的汉子身子已经站起,这也只不过转瞬之间的事情。
偷袭马车的十几个人大部分都受了伤,全部退在了一边,看着使剑的年轻人和赶车的汉子恶斗。
使剑的年轻人剑法独到,出招迅捷狠辣,但是面对使钢鞭的赶车汉子却占不得半分便宜,甚至有些敌不住赶车的汉子。
周围的镖师和各路豪杰都已经停了手,在看着两个人恶斗,一路同行竟然不知道赶车的汉子竟然是一位高手,更增添了人们对车中姑娘身份的好奇。
时间一久,赶车的汉子就已经占了先机,出手迅捷,使剑的年轻人连连避让,恐怕几招之内就要命丧铁鞭之下。
正在使剑的年轻人危在旦夕的时候,马车中一个姑娘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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