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帜满阴山,不遣胡儿匹马还。”
“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
“怎么样?”李察得意的问道。
段红袖还没说话呢,旁边的刘简忍不住鼓掌道:“好一个不遣胡儿匹马还,好一个何须生入玉门关,这才是我汉家儿郎应有的志向。”
可尴尬的是,竟然没有人理会他。
李察在笑着等待段红袖的崇拜,而段红袖却在一边撇着嘴。
“哼,夫君的诗,气势是有了。可你写的不也是汉代的玉门关吗?还说我呢。不行,这个不算。”
段红袖撇着嘴说道。
“不算啊,那换一个,有了。”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这下总行了吧。”
李察再次偷了一首另一个唐代的诗,念了出来。
“好一个黄沙百战穿金甲,好一个不破楼兰终不还。我大唐将士就应该有这样一股勇往直前的气势。”
刘简在一遍拍着手大喊道。
接下来的事就有点尴尬了。他发现李察和段红袖两个人都在直勾勾的看着他。
猛烈拍击的双手,缓慢的轻了下来,声音一声比一声低,最后尴尬的自己挠了挠头。却发现自己还带着甲胄呢。这就更尴尬了。
“老刘,不会夸人就别夸了,来回就那么两句,你尴尬不?”
李察坏笑着调笑道。
“好什么嘛?刘伯父,就这样你还夸他呢。夫君就是在糊弄人。你看眼前这玉门关。”
“青海在哪?雪山在哪?孤城在哪?这瓜州城能叫孤城吗?”
“还有楼兰在哪?我熟读各种书籍,我怎么不知道大唐周边还有个楼兰国的存在?”
“早在七百年前楼兰王安归,因为亲向匈奴,就被汉朝勇士,著名外交家傅介子给杀了。并将楼兰改名为鄯善,还请求汉朝派兵在其伊循城内屯田,楼兰早就成为汉朝的一部分了。”
“再说,就算是鄯善国也在北魏时期就被灭国了,从这玉门关出去,怎么能不破楼兰终不还?”
“这明明就还是写汉代的诗,夫君这是在欺负红袖不懂的历史呢。”
段红袖委屈的都快哭了,她夫君根本就是在糊弄她,欺负她呢。
随着段红袖用那委屈的腔调解释了一通,这下尴尬的可就不止大老粗刘简了。
正在等着自己这首注定名扬千古的诗,技惊四座,大惊四方的李察,听完段红袖这段话后,都被臊的没脸见人了。
李察一遍飞快的转着脑子想办法解释,一遍心中对着大唐的诗人破口大骂:“好好的一个大唐诗人,你不好好写关于大唐的诗,你去写汉朝。这不是让我难堪吗!”
李察背出来的两首诗不可否认,全是不可多得的好诗,将强汉雄风书洒的淋漓尽致,让人一听就心生无限的豪迈之气。比如什么都不懂的刘简。
可在真正有文学的大才女段红袖眼里,那是漏洞百出,完全不应景。
这也怪李察是真的没这方面的底蕴。这些东西,他真的没有研究过,只是会背诗而已。
“红袖别哭,这次真的不糊弄你了。你听着啊。”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这下总行了吧。不行,有孤城,而且没有玉门关,我再来一首。”
“长空雁叫霜晨月。马蹄声碎笛声咽。”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这下总行了吧?雄关漫道就是指的这个玉门关。”
李察开始语无伦次了。到最后都胡乱改造起来了。在他看来全文都是五个字或者七个字的那才叫诗。
现在他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了。先把自己媳妇哄好了再说吧。
看到李察这个样子,段红袖破涕而笑。
“什么啊。夫君就知道都红袖开心。第一首诗里的孤城是指眼前这个玉门关,你以为红袖听不出来吗。”
“诗中,苍凉慷慨,悲而不失其壮,将戍边将士思乡而不得还乡的情绪写的恰到好处。”
“至于第二首,红袖就不评价了,夫君自己都不知道要表达什么吧?哼。”
李察抹了抹额头上急出的汗水,心中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而此时李察的心理活动那是相当的激烈啊。
“以后老子再也不在红袖面前装了。再也不背诗了。太尴尬了。外行碰到内行,那简直就是找虐啊。”
“王之涣是好人。如果老子能活到你出生,许你个荣华富贵。”
“王昌龄,戴叔伦,如果老子能活到你们写诗的时候,你们俩敢在老子面前念诗,老子揍的你们满地找牙。”
“夫君,我们走吧。你不用再想诗了。红袖能听到这一首,已经很满足。夫君果然是个才华横溢之人。就是太喜欢捉弄红袖了。”
段红袖还以为此时的李察还在绞尽脑汁作新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