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在加些新鲜的时蔬。”云剑突然开口道。店家堆了一脸的笑,忙吩咐了小二准备,丝毫不敢怠慢。
“谢谢。”天瑶微低着头,极淡的说了句。
楚琰眸光幽沉,并未开口。只在菜被摆上桌面时,夹了一些放在天瑶碗中。
天瑶微愣片刻,然后继续扒着碗中的饭。唇角却无意识的挑起浅浅的弧度。
入夜,天瑶被安置在楼上的上房休息,楚琰就宿在她隔壁。
咚咚咚,三声不重的门声后,屋内传出一声低沉的男声。“进来。”
云剑有片刻的犹豫,但还是推门而入。楚琰并未休憩,而是半依在桌案旁,专注的翻看着京中递来的折子。手中的狼毫笔不住的勾画着。
“本王知道表哥一定会来。”他的目光依旧落在折子声,淡声开口。
云剑在一旁的棕木椅上安坐,楚琰是聪明人,而与聪明人说话,便不需转弯抹角。“战争是男人的事,殿下何必扯进一个无辜的女人。”
“表哥不是已经猜到理由了吗?又何须多此一举来质问本王。”他不以为意的笑,身体懒懒的靠上身后软榻。
沈傲风是定远侯的心腹,若是有心,想要调动边境大军并非难事。
“私调大军是死罪,殿下就笃定沈将军会为了一个女儿置家族于不顾?”云剑蹙眉。
“那就要看他有多爱这个女儿了。”楚琰眸色一沉,起身向榻上走去,很显然,他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身后,却传来云剑无奈的低语。“她会恨你的。”
楚琰微顿步履,眸光遽然冷黯。“本王不在乎。”
三日后,楚琰一行人马顺利抵达雍州。
雍州守将慕容复是一个四十出头的粗矿男人,傲慢是他给天瑶的唯一印象。表面上谦逊客套,却无半分恭敬之意。
此时,她一身干净白色长衫,身份是楚琰的贴身侍卫。她身材娇小玲珑,立于高大的楚琰身侧,与其说是侍从,倒更像是――男宠。
他们到达雍州的第三日,金人便大举攻城。楚琰利用火攻之利,巧妙击退敌军。天瑶曾看过些兵法谋略,听闻古人有夜观星象一说,却没想到当今世上还有人懂得这门学问。
那一日,他真的借来了东风,风势猛烈,火箭火球齐发,烈焰蔓延至金人营长,烧毁了帐篷和粮草。金国士兵被烧伤烧死无数,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与浓重的血腥味。
站在高高的城楼之上,天瑶背转过身,不忍去看那些身体还燃烧着火苗,在地上痛苦打滚的金人。
“怎么,怕了?”楚琰幽深的目光散落在远处,看着大乱的敌军,就好像在看一场滑稽的闹剧。
“很残忍。”天瑶蹙眉,咬唇挤出几个字。
“残忍?”他不屑的哼,清冷的目光扫落在她身上。“数年前,金人攻陷边境陵洲,烧杀抢掠,奸淫妇女,将不足月的婴儿烤来食用。不出月余,陵洲就成了一座死城……”
天瑶毛骨悚然,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当年陵洲之战,她尚年幼,只是略有耳闻。听说是守将通敌叛国才导致陵洲失陷,却没想到事实如此血腥残忍。
“记住,对敌人的仁慈,往往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如果不是大火挡住了金人,此刻的雍州就会成为第二个陵洲。”
雍州一战打得漂亮,金人元气大伤,短日内,必不敢再冒然攻城。雍州城再次恢复了往日繁华热闹的景象。
大战之后,天瑶便留在将军府的厢房中,极少出去。也极少能见到楚琰的身影。直到,元月花灯节,云剑硬是将她带出了府中。
“总闷在屋子里,时日久了难免闷出病来。阿瑶,你看,边境的花灯节,是不是很热闹?”
“嗯。”天瑶不甚上心的笑,提了下身上的毛绒披风。入冬,边境的夜晚越发冷寒。
“这里是边境最繁华的所在,且刚刚大胜金人,百姓热情高涨。”云剑与她并肩而行,穿梭在熙攘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