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终温润和蔼,拿过奏折看了看,渐渐面上的笑意也淡了下去:“这是……”
“我一并收到的,举报原任巡抚王国昌将存贮沂州之银擅用,保库之时谎称并无亏空,我已经叫人去查了,如果确实库银亏空,那王国昌也一并斩了最好。”
王国昌可是八阿哥的人,知道的人并不多,没想到却叫胤禛挖了出来。
原以为在刘暟的案子上自己占了上风,压的胤禛没有还手之力,却没想到胤禛还有这样一招,以牙还牙,自己丝毫没有沾到便宜。
八阿哥的眼也幽深起来:“四哥非要这样?”
“凡是贪官污吏一个都不应该放过。”胤禛淡淡的道,他弹了弹衣裳上的褶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王国昌我是收拾定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胤禛的背影笔直又坚硬,若站在原地就好似一粒钉在地上的钉子,有着难以想象的强硬和不容忽视的实力,八阿哥渐渐握紧了手,自开始办事他确实还没有这么狼狈过
大阿哥有些不悦,朝着八阿哥道:“王国昌也没为咱们办过什么实事,他老四要收拾就叫他收拾,多少挽回些面子也没什么,你何必这样倔?”
王国昌是没为大阿哥办过什么事,但对他却一向孝敬,八阿哥垂着眸道:“没打过交道不知道,四哥这个人极其强势有手段,全不似表面上看来一味的苛刻,有张有驰,若不收服只怕以后是个厉害的对手。”
大阿哥不在乎的摆了摆手:“他在朝堂上没结交下几个人,成不了大气候,太子对他做的事,以为他不知道还将他当心腹,你放心吧,他是不会真心实意帮太子的,你只将刘暟赶紧处置了就行!”
大阿哥这个人,想成大事只怕也不容易,看的太直太简单了。八阿哥这样想着嘴里答应道:“是,我知道了。”
王国昌的罪行铁证如山,胤禛出手叫他根本没有翻盘的机会。
最终刘暟和王国昌都判了流放三千里,又令两月内还清挪用的公款。听说王国昌的银子八阿哥帮着凑了不少,都流放了无用的人八阿哥还这样对待,叫跟随他的人是怎样的心境?这也是八阿哥的高明之处了。
天气太热,皇上在京城待不住,便又要巡幸塞外。
胤禛想带着弘谦去,权珮也有心去看看塞外,这到叫胤禛高兴起来:“走吧,咱们都去,塞外骑马那感觉可跟马场上不一样,一望无际,豪爽的很!”
“听爷这样说,不去那可真不值得。”
于是便定下了权珮跟着一起出行塞外,这叫家里的众人又失望起来,原本还想着这次会不会轮上自己,没想到福晋想要去。
权珮带着久儿回了家收拾东西,在庄子上疯惯了,久儿的胆子到大起来,也不似先前回来那么紧张了,就是刚回来那会瞧见三格格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这叫权珮放心了很多。
一面叫丫头们收拾,她一面又写了几样调香的方子。
苏州的大管事李胜又来回话,带了不少礼物,也带来了好消息:“启蒙书院这一批学生里大一些的都结业了,新进了大的书院读书学习,比寻常没有在学堂里学过的学生素质好底子更好,先生教起来省心学生们学的也轻松,成绩都在前头,叫众人夸赞不已,这次学堂收学生,一下子来了一百多人。”
“不管谁来规矩不能乱,考试过了的才能收,过不了,谁的面子都不给。”
“奴才明白,就是按着您定的规矩来的,一共收了五十三个学生,校舍就显的小了些,又多分出来两间屋子备用。”
帷幔轻轻晃动,荡漾出一圈圈波纹:“你办事我是放心的,叫弘谦带你在京城转移转,过两日在回。”
“谢福晋!”
书房里权珮在低头写字,久儿凑到权珮跟前:“额娘忙么?”
“什么事?”
久儿小声道:“额娘还生三姐姐的气么?”
权珮停下来,转头看着久儿:“怎么呢?”
久儿皱着一张小脸:“三姐姐现在也挺可怜的,额娘要不就不生气了吧?”
幼小的久儿才跟一旁繁茂的万年青一般高低,权珮蹲下身子看着久儿:“谁跟你说了什么吗?”
“大姐姐带着我玩,我看见三姐姐吃的东西都坏了”
权珮摸了摸久儿的脑袋:“你三姐姐推你是额娘叫她推的么?”
久儿茫然的摇头:“不是”
“她做坏事是她自己的主意,谁都应该明白做坏事是要收到惩罚的,路是她选的,没有人逼她,我没碰过她也没骂过她,她只是受到了她应该受的惩罚,跟额娘生气或者不生气没有必然的关系,你能不能明白?”
久儿有些不知所措:“不是很明白”
权珮笑着摸了摸久儿:“记下就行,以后慢慢就明白了。去告诉你大姐姐,额娘不生气了。”
久儿又高兴起来:“好的!”
久儿兴高采烈的告诉了大格格这话,却叫大格格的面色难看起来,她忽然意识到即便嫡额娘说不生气了,但又有什么作用,妹妹的错是真实存在不能抹去的,并不会因为嫡额娘这句不生气有什么改变,一旦犯错总会受到该受的惩罚,谁都避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