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回来之前三格格是最小的,受尽宠爱,久儿一回来她只觉得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宋氏气的终究一巴掌拍在了三格格的身上:“不知道深浅的东西!”
其实说到底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两个孩子都哭的委屈。
宋氏垂着头站在权珮面前:“是奴婢管教不严,叫三格格这样没规矩。”
“把她跟前的下人都换一遍。”
宋氏一怔,忙又道:“是,奴婢知道了。”幸好福晋明察秋毫认定这事情的根源在下人身上,不是她教唆的,她才觉得微舒了一口气。
在大人看来事情也就这样过去了,但在三格格看来她的世界忽的又一次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熟悉的奶嬷嬷丫头们突然都消失了,来了一群陌生的全然不一样的人,叫她怔怔的缓不过来,大格格搂着她跟她说话:“以后在不要这样了,四妹妹是嫡女,不是咱们能比的,以后要乖乖听话。”
是因为她欺负了久儿所以那些她熟悉的人才会离她远去么?她讨厌久儿,为什么要有久儿?!
费扬古的寿辰上权珮带着如意和纳兰明月一起,因家里的孩子也都要过去,又怕照顾的不周到,便连剩下的李氏三个也都跟着。
觉罗氏和安达拉氏一起迎了出来,挽着权珮朝里走,如意便垂着眼跟在身后。
四阿哥府上有专门的贺礼,权珮自己也准备了一份,如意到没有想到这一层,瞧见觉罗氏那满面自豪的笑意,不自觉的又想起了王姨娘,只觉得刺目便又别过了眼。
身旁有个穿金戴银的妇人,明晃晃的满头珠翠,笑着同如意说话:“是雍郡王府的侧福晋么?好些日子不见到越来越漂亮了!”
如意便转头看,见是纯亲王侧福晋,福了福身子见了个礼:“您过奖了。”
纯亲王福晋董鄂氏笑着打量如意,又亲切的携着她的手:“怎么瞧着你有些心事的样子?可是谁欺负你了?”
董鄂氏问话的方式叫如意怔了怔:“没有,挺好的。”
“四福晋鲜艳夺目,你在府上怕很艰难吧?”
这话让如意吸了一口气:“您这是……”
因为纳兰延出的原因在场的纳兰姐妹两受尽吹捧,武若曦坐在一旁清闲的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将目光挪向一旁的花草,只是耳边总还能听到讨好的说话声:“啊呀纳兰大人还没有妻室呀真巧我家里有个适龄的姑娘。”
有福晋在她是不能将纳兰明月怎么样的,甚至她觉得因为纳兰延出的原因福晋会出手护着纳兰明月,可她总觉得心里堵的慌,不叫纳兰明月出个丑受些罪总不能平息,她便不自觉地将目光转向了一旁正在同人说话的如意,同是侧福晋,两人不合也不是什么秘密,不知道如意是不是也跟她有同样的想法。
康亲王福晋携着权珮在僻静的地方说话:“我们王爷近日来一直忙,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猜也能猜到几分,自然是为了太子的事情,想来太子身边的局势挺紧张的。
权珮便也应和着:“是么?天气越来越冷,眼见着也快过年了,没想到还会这么忙。”
前院的男客见着了弘谦,因为从宫里传出来的名声,不禁又考校起来,果真是饱读诗书,完全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于是连弘昀也受了牵连,也有人要考校弘昀,弘昀紧张的手心都是汗,若问了便是知道的也总回答不出来,大家便都一笑,只道:“年纪还太小。”
也只是说的客气话而已,弘昀跟弘谦兄弟两实在不能比。
戏台上正唱着三娘教子,依依呀呀的好听,下头的福晋太太们正听的起兴,身旁穿梭着服侍的小丫头,有丫头慌里慌张的进来:“久儿格格落水了!”
天气这样冷,久儿又天生体弱,哪里经受的住?
权珮猛的站了起来向外走,于是连戏台子上的戏都戛然而止,众人忙都跟着一起往出走,好端端的寿宴上怎么偏偏就出了这样的事,真是不吉利。
温暖的花房里绽放着各色的花朵,一株红艳的虞美人跟前立着的女子仿佛一副江南的水墨画,带着淡淡的忧愁,好似是怕惊扰了什么一般轻声说话:“你都这样大了,怎的还不生个孩子,就只捧着平安一个,你要操碎我的心么?”
八阿哥有些歉疚的立在良妃面前:“额娘,平安也不容易,在等等吧,或者就快有了。”
怎么能就快有了?良妃便叹气又转过了身:“你难道不明白太后的意思么?可是你没有子嗣怎么能行?你不为别人想也不为自己想?”
八阿哥沉默了半响:“我明白,但我最终靠的是自己,不是太后。”
太后有意给八阿哥选两个好生养的侧福晋,都被八阿哥婉转拒绝了,就只为了平安,而安亲王府显见一年不如一年,早没有当初的势头。
那时候为了好控制平安她对平安动了手脚,可现在看,还是错了,平安依旧飞扬跋扈不知悔改,而儿子却又死心塌地对平安一心一意,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好?
她将眼中所有的纷繁都掩饰住:“好好跟高士奇接触接触,或者会成为索额图的突破口,只要索额图没了,太子也就去了半条命了。”
“儿子明白,在这事情上会好好协助大哥的。”
“行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