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严厉,竟不惜将石源搬了出来。
果然,萧毅在听到石源的名字后,脸色便是由青转到了白,当年戍守边疆时,所有人中便属石源与他的关系最好,就连温宁儿的小象都是他最先发现的。
石源死后,他甚至也曾一度恨过筝云,直到凌远峰走后,筝云大病了一场,险些将命送去后,他才方知午门之变与筝云毫无关系,不过是先皇利用自己的女儿,谋划了一场引君入瓮的好戏。
自此,原本的情深根种,更是变得无法自拔。
他那样怜惜她,即使让他为她去死,他也心甘情愿。
他闭了闭眼眸,只觉心头乱的厉害。
不知过了多久,萧毅的面色渐渐平静了下来,他双眸炯炯,看向眼前的赵大有,道了句;“你先回去,若事情真如你所说,我萧毅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将王妃救出来。”
那声音斩钉截铁,字字掷地有声,听在赵大有的耳里,终是令他舒了口气。如今,能出入宫廷,并能在筝云面前说上话的人,也只有萧毅一人了。
赵大有拱了拱手,起身离去之际,却终是停下了步子,留下了一句话来;“定陶王实力雄厚,这一仗,你要小心。”
萧毅一笑,伸出手在赵大有的肩膀上拍了拍,道;“你放心,我死不了。”
赵大有也是伸出手,在他的肩膀上按了按,继而便是转身离开了营帐。
萧毅目送着他离去,想起他方才的那些话,年轻俊朗的容颜上却是渐渐沉了下去。
一面是他的挚爱,另一面却是温宁儿。
温宁儿不仅是自己最为敬重之人的妻子,更是他亲如兄弟的石源心底最为珍惜的女子,若石源在天有灵,定是希望她可以平平安安,不受一丝委屈。
想起石源,萧毅眼眶酸胀,心头更是剧痛,昔日的好兄弟已经不在,他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心爱的女子身处险境?
“来人!”他朝着营帐外喝道。
“将军有何吩咐?”
“叫上几个人,随我连夜进宫!”男人的声音干脆利落,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庆和苑。
深夜里的宫殿十分寒冷,整座大殿却只有一张床,温宁儿与明月此时都是蜷缩在墙角,用被子将身子盖的严严实实。
四周安静极了,静的甚至可以让她们听到彼此的呼吸。
明月自幼骄纵,被人宠溺着长大,几时受过这种委屈?望着漆黑森然的打点,让她终是忍不住,竟是呜哇一声哭了起来。
温宁儿心里正挂念着馨儿,也是难受不已,此时听到明月的哭声,只让她悲从中来,泪珠也是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她不怕死,可她的孩子还那样小,她若是不在了,馨儿该怎么办?还有她远在云尧的年迈双亲,谁去照顾他们?
每当想到这里,都让她懊恼的恨不得杀了自己。
“别哭了---------”许是听明月哭的厉害,温宁儿取下帕子,递到了明月的手里。
明月抽噎着,过了好一会方才渐渐安静了下来。
她转过眼眸,看着身旁的女子,却是小声道了句;“你说,我们会不会死?”
温宁儿一怔,言道;“你不是说你哥哥一定会来救你吗?再说长公主是你姐姐,她怎么会杀你?”
明月凄楚一笑,道;“你懂什么,在皇家哪有什么亲情可讲,我二哥虽然从小就疼我,可在江山权势面前,我这个异母妹妹又能算的了什么?至于我长姐,她现在眼里只有安儿的江山,为了保住安儿的龙椅,哪怕要她自己的命,她都不会皱一下眉头,更别说是我的命了。”
说到这里,明月似是悲从中来,眼泪又是滚滚而下;“我怎么就这样命苦,生在哪不好,偏偏托生在帝王家---------”
温宁儿见她哭的伤心,心头不免也是同情起来,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明月的手,悄悄握紧。
明月察觉到掌心的温暖,只觉得心里渐渐踏实了下来,她将身子蜷起,静静道;“你知道我二哥为什么不惜一切,也要得到皇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