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了这话,眸子当即便是一沉,道;“赵将军此意,难道是不愿让王妃随奴婢入宫,去为公主侍疾?”
筝云乃大周朝长公主,皇帝亲姐,可以说在大周朝所有女子中以其身份为尊,她若是病了,朝中命妇,世家千金,都应当前往宫中为她侍奉汤药。
温宁儿虽是南陵王妃,可终是比不上筝云金枝玉叶,按理说,她入宫侍疾也是寻常,这等道理陈嬷嬷也曾与她说过,是以此时见赵大有与似锦之间剑拔弩张,她便立时开了口,言道;“赵将军,长公主身子不适,即使她不召我入宫,我也应当去探望的。”
赵大有看了似锦一眼,虽说长公主有令,他没有理由逾矩,可凌远峰在出征前,曾郑重嘱咐过自己要万事小心,此次虽说温宁儿入宫乃是合情合理,可他却仍是放心不下。
“王妃请恕罪,只是王爷在出征前曾再三叮嘱属下,道您身子弱,小郡主年纪又小,您实在不宜过多出门,若似锦姑娘如实禀报长公主,想必长公主也不会怪罪。”赵大有这一段话虽是口口声声说与温宁儿听,可一双眸子却是盯着似锦,竟是丝毫不让。
“赵将军--------”似锦气极,这一声话音刚落,就听一道温婉的女声传来;“似锦姑姑莫气,赵将军对公主并未有丝毫不敬之心,我这便随姑姑进宫。”
见温宁儿开了口,似锦立时便是垂下了眼眸,口中只道不敢。
“王妃------”赵大有开口,不等他说话,温宁儿便是轻声打断;“将军不必担心,长公主只是召我去说说家常,解解闷罢了,要不了多久我便会回来。”
赵大有见她如此说来,再也无话可说,只得拱手称是。
温宁儿向着他轻轻回了一礼,便是坐上了宫中的马车,在宫人的簇拥下向着皇宫驶去。
赵大有站在府门口,望着远去的马车,心中却是默念着,只希望这一切是他自己多心。
烟雨阁。
一袭华衣的女子容貌甚美,国色天香,她那一双纤纤玉手在琴上轻轻抚弄着,一双美眸却是时不时的向着主位上的男子望去。
那男子黑发高挽,剑眉星目,一身白衣又是令他多了几丝温润如玉的感觉。
青烟见他眼眸久久落在一处,正在出神,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她心头气闷,只将玉琴一推,发出好大一声响。
白衣男子回过神来,遂笑道;“好端端的,怎么不弹了?”
青烟冷笑一声,道;“王爷身在烟雨阁,心却不知飞哪去了,再弹下去又有何意?”
男子知晓她的脾气,也不以为忤,只淡淡一笑。
“我在想明月。”他终是开了口,声音却是透出一抹黯然。
青烟闻言脸色一震,声音却是缓和了下来;“王爷不是已经命人去宫中,欲将明月公主救出来吗?”
白衣男子以手扶额,神色间似是颇为烦恼;“派去的人只道明月如今已经不再原先的寝宫了,也不知明月究竟被她关到了什么地方。”
“王爷不要忘了,明月公主是您的妹妹,可同样也是她的妹妹,我倒不信,她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放过?”青烟眉头轻蹙,说话间却是不以为然。
“你真是不了解她。”白衣男子嗤的一笑,他掩下眸心,只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若等王爷兵临城下,她真以明月公主为人质,王爷又待如何?”青烟沉默片刻,终是将心头的疑惑问了出来。
白衣男子神情一窒,他唇线紧抿,只一语不发的坐在那里,青烟收回视线,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时,却听他声音低沉,言道;“明月自小便喜欢跟在我身后,一口一声的唤我哥哥,无论如何,我都不能为了皇位,不顾她的死活。”
青烟心头一颤,一时间却是不知该说什么。
“王爷,属下方才收到密信一封,还请您过目。”蓦然,自屋外传来一道声音,打破了屋中的静谧。
“拿进来。”白衣男子神色恢复如常,坐起了身子。
“吱呀------”一声响,一身黑衣的下属垂着头,躬身将一封密信递到了男子的手里。
待他看完信中的内容,却是眉心紧蹙,将那张纸紧紧的攥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