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只大步离去。
定陶昭二向来不会强人所难,这一次也自是如此。
温宁儿凝视着他的背影,却觉得自己心乱如麻,若有一天,凌远峰真的不要自己了,那她要怎么办?
不,他说过,自己和馨儿便是他的命,他又怎会不要自己呢?
温宁儿站在那里,望着手中的令牌,回想起方才男子留下的话语,心头惶然不已,竟似痴了一般。
“王爷。”见男人魁梧的身影走来,守夜的侍女立时拜了下去。
“起身吧。”凌远峰淡淡道,大手将房门推开,走了进去。
屋子里很暗,只在案桌上点了一支蜡烛,馨儿在摇篮里沉沉睡着,温宁儿守在一旁,一双眼睛却似无神,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就连凌远峰走近都不曾发觉。
“宁儿?”男人在她眼前俯下身子,轻声唤道,直到他一连唤了好几声,温宁儿方才身子一震,回过了神来。
“你怎么了?”凌远峰见她脸色不好,眉间便是不由自主的微微皱起,他握住她的手,温声道;“是不是白天出门累着了?”
温宁儿摇了摇头,心里却是十分纠结,不知要不要将定陶王的事情告诉自己的夫君。
凌远峰心头了然,见温宁儿并无告诉自己的意思,他便是微微低眸,淡淡一笑道;“时候不早了,若无事便早些歇息吧。”说完,他拍了拍她的手背,起身意欲离开。
“相公---------”温宁儿站起身子,朝着他的背影轻柔出声。
每当听她唤出这两个字,凌远峰的心头都是莫名一暖,当下他的脚步便是停在了那里,却是再也迈不出去了。
“怎么了?”他转过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小娘子。
“我....我有件事想要告诉你,可是等你听完了,不要生我的气,好吗?”温宁儿说完这句话,只觉得自己心跳剧增,甚至连手心里也是起了一层滑腻腻的汗珠。
凌远峰在椅上坐下,大手将她的身子抱在了怀里,他点了点头,只道了两个字;“你说。”
温宁儿抿了抿春,将那块令牌拿了出来,递到了男人面前。
凌远峰见到那块令牌,脸色便是一沉,他一言不发,将那块令牌取过,语气里却是不高不低,令人听不出一丝喜怒。
“这是定陶王的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
“这是他给我的,他还说.....还说让我以后拿着这块令牌,去定陶找他。”温宁儿见男人神色暗沉,心头便更是惴惴,犹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凌远峰闻言,炯黑的眸子则是深不见底的光芒,他望着温宁儿的眼睛,只道;“他可有说,为何让你去找他?”
温宁儿心下赧然,却又不想瞒着男人,遂将乞巧节当日自己的皇宫中所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凌远峰。
说完,她垂着脸蛋,也不敢去看凌远峰的眼睛,她攥着自己的衣角,只觉十分窘迫。
“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昭王,我只以为他是宫里的内侍,如果我知道他是昭王,我肯定不会和他说话的.......”
凌远峰沉默不语,温宁儿久久不见他出声,心里更是慌乱,她抬起那双秋水般的眸子,向着男人望去,颤声道;“相公,你不信我?”
凌远峰压下心头的怒意,大手只紧了紧温宁儿的身子,闻言却是不由自主的感到苦笑。
当日她早产,定陶王昭二深夜入宫,抱着她一路奔至灵犀殿,此事早已传遍了京城里的大街小巷。而原本战功赫赫,威震天下的南陵王自然也是成为了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如此之事,他又岂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