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许湘得知此事,感觉来的蹊跷。
小清这消失着实古怪。
按理说平江县城没人不识得小清,不可能是走失或被人拐走。因小清身边常有仆人看管,去哪里必知音讯和方向,只有突然消失才解释得通。
联想到小灵被高人带走时也是消失不见,忽然心中一动。必是有高人带走他的,且至少是梦境大成水平的人。
想着便拿出几枚铜钱,按风水术中所记天机推演之法推算一蕃。
这天机算法许湘也是第一次用,笨手笨脚的应用了一次。
得到的结果确是“回归路”。
“这怎么理解呢,不久就能回来?还是小清回到了他所要走的路?还是已经死了?”
许湘不得其解。
“不应该是死了,因为那样天机就会显示‘魂’归。不应该是‘回’字。”
他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心情也不觉畅了些许。
此时挂在腰间的玉笛突然亮了起来,一层白色雾气从笛孔透出。组成一个影像,一个仙风道骨的背影,拉着一个孩子,正飞行在云雾之中,那孩子的背影分明就是小清。
眨眼间影像消失,雾气也慢慢散了。一会儿的工夫笛子再次回到原来普通的样子。
“这笛子?能预见天机并且成像?”
“还是我在推演时触动了某种打开笛子功用的方法?”
许湘些许知道了这笛子宝物的好处,兴奋的乱猜着。
便又试了几次推演方法,可并没有什么异像产生。
“怎么才能启动这个笛子的功用呢?难道是用电池的?”
心里想着无数种方法。
“这笛子平时吹的时候一点儿特殊的感觉没有,也试过滴血认主的方式,可都不行。”
许久,还是不得要领,也就放弃了。
不过看到小清的影像,心里也定了下来。
许湘也没有把推测结果与其他人讲。
因为风水《天玉经》,天机推演开篇就是:“天机卦象掌上问,莫将未来告世人。”
这一泄天机就有因果缠身,不可轻从口出。
两年后......
天交二更,京师王仕真府上。
“老爷,许评事求见,现在正厅中。”一个仆人禀报道。
“我那道宣侄儿这么晚了,必定有重要的事。”
仕真心里想着便来到正厅。
原来许湘大哥许云,却是在三年前国考中了三甲同进士。
因长相出众、处事练达,又有仕真人脉,不到三年上就补了大理寺正七品的评事一职。
“给世伯请安。”许云急促躬身行礼道。
“道宣贤侄深夜到此,有何要紧事不成?”
许云面带狂喜道:
“世伯,大喜事!!!”
“我那二弟三弟今年一起参加乡试,双双中举,三弟还是今科的解元!”十二岁的解元啊!!许家一门三举人,全赖世伯当年教导之功。”
说着再次下拜。
“什么?十二岁的解元,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现整个吴洲都在谈论三弟。”平江香公子大名已传遍整个吴洲,就连平江县也因此声名大噪。”
“那个整天迷迷糊糊的小子,竟能如此?”
仕真心里觉得不可思议。
“景纯的棋力如何?”王仕真急问道。
“据说三弟下子如电,从不思考,祖父几年来无一胜迹。”
“那许老爷子棋力连我都不及,这景纯竟能在几年前就完胜?”
仕真惊呼。
“音律如何?”
“景纯独爱笛子,一曲笛音便可引鸟绕梁,天下曲谱全部精通。”
许云答道。
“画艺如何?读了多少书籍?”
仕真两连问。
“这画艺据说已落笔有神,但风格与当世画作皆不相同,教习们有些也不懂其意。”
“至于书籍,两年前父亲托我在京师花费千两纹银。”
“将全城有出版的书一次买了个全套,近五万余本。”
“装了几十辆马车送回平江,没出一年就已读完,现正寻古册竹简一类。”
“一年五万本?这——这——当年王圣人一月千卷已是极限。”
“这怎么可能?只观目录也看不完吧?”
“二弟信中讲:
“景纯读书只管翻页,而后便能倒背如流。二弟怀疑这小子吃了什么仙丹,竟能如此。”
“天才中的天才!东林学子!东林学子啊!!”
仕真此时也忘了形,兴奋地在厅中走来走去。
“三年后的东林大比,若景纯能进入前十,他这授业恩师也能名传天下,仕途必定一片光明!”
仕真不觉开始憧憬起来,幻想着自己在内阁行走的场景。
平江县,许府。
经过十天的大宴,许府此时已平静下来。
内院。
“湘儿,你已有功名在身,不必给为娘跪下请安,如今你见了洲府大人都不必跪了。”
何氏看着许湘怜爱道。
原来这何氏本家为姑苏府城何氏大富商家奴。也赐与了何姓,样貌生得却不比小姐差,随大小姐嫁入许家。自从生了许湘,地位在许府也不同于其他姨娘。
此时许湘外祖父一家因许湘功名之事,娘舅升了何氏大管家。外祖父也是一方富足之家主,地位就连现任何氏现任主事人,都礼敬有佳。
“儿就算当朝一品,见了母亲也要下跪的。”
“就连当今圣上见了太后也要跪下行礼。”
“母亲切勿在意出身,等儿功成时必请封母亲为诰命。那时节母亲亦有官爵,他人也说不得什么了。”
“吾儿如今懂得的比娘多。为娘不懂什么圣人书礼、官场牢刑,只盼儿能平安长大。”
“你一切谨慎行事为好。”
何氏关心道。
“儿谨记母亲教诲。”
“你忙去吧,学业要紧。”
“儿退下了。”
许湘不舍地看了何氏一眼回别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