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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兵丁敲锣打鼓,来到叶秋住的“万安客栈”楼下,喊道:“震阳叶秋公子,高中甲寅殿试状元!震阳郑夕才郑公子,高中甲寅殿试第二名榜眼!”
叶秋毫不意外,奇怪的是郑夕才竟然也平淡的很,根本没有丝毫失态。
叶秋哈哈一笑,说道:“夕才,走吧,还要去面见天王呢。”
两人来到楼下,四抬大轿早已准备好了。
叶秋对为首的兵丁抱拳道:“辛苦,辛苦诸位大哥,在下叶秋,这位兄台就是郑夕才……”
众百姓见今科状元、榜眼都还是二十来岁的少年,且生得俊逸清奇,无不高声喝彩——
“哇!”
“漂亮!漂亮人物!”
“状元公天日之表、皓月之姿,榜眼从容清贵,果然不是凡人可比啊!”
“震阳两个贡士,分别中了状元、榜眼,这,这,唉,真是时运难测啊”
“却不知道探花又是哪里人氏呢?”
“……”
叶秋对着肿百姓抱拳作揖,又走过去亲热地拍拍领头军兵的肩膀,低声道:“大哥,多谢,这里有点小意思,给弟兄们喝点酒吧。”说着将两片金叶子塞到他手里。
领头兵丁是个络腮胡子中年壮汉,一捏就知道是干货,嗬嗬笑道:“状元公不同凡响、不同凡响啊!”
“起轿!”
哐啷、哐啷,
锣鼓声一路敲打而去。
……
同一天内再进王城,只有三十六人了。本来是丞相和百官代为接见,没想到众人却在太和殿赫然看到了天王本人。
这位天王就是当今的神武天王,叶秋当日一醉醒来,在河阳镇听闻的就是这位雄主帝王,对他颇有几分好感,这时见他果然一脸英武之气,约莫四十多岁。
神武天王相貌威望重,语气却十分温和,微笑说道:“众位爱卿不需多礼,今日是庆典,寡人想来看看……丞相,请问哪一位是今科状元啊?”
一个山羊胡的精瘦老人从右侧出来,走到叶秋边上,笑道:“天王,今科状元名叫叶秋,字承恩,就是这位。”
这时群臣低语起来,人人都觉叶秋实在是数十年来状元中最年轻的一位,纷纷赞叹不已。
天王爱极了叶秋的诗赋,大步走下金銮,拨开毓鎏,赞道:“好!好!我朝竟有这样一位出彩的今科状元!”
他步伐矫健,但略微有些疲弱神态,对众臣笑道:“诸位臣工,昨日寡人登楼,忽感天意渺远,因为命诗题为‘秋之肃杀也’。方才亲览三十六人诗赋,唯有状元郎最慰朕心。”
叶秋一直低头肃立,这时见群臣之中有些人已经面露不爽,心想:凡人果然在哪里都一样,市井和朝堂也实在没有什么区别。
“叶爱卿!状元郎!你就当着诸位臣工的面亲口朗诵吧!让他们看看,什么才叫才气超迈!”
“是,微臣遵命。”
叶秋抬起头来,见群臣人人盯着自己,三十五进士之中,也有几个面露不满,当即莞尔一笑,在原地踱了三步,长长舒了口气,做出一番登楼观临的姿态,朗诵道: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冀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这首诗,他只改动了一个字,丝毫不损意境,又把地点悄悄换成了京师。
但恍然之间,就把众人带入了一个萧疏寥阔的世界,人人但觉仙人已去,凡人空自怅惘,每个人所经历的种种悲愁痛苦,一下子就扫荡地干干净净,人人长长舒了口气,闭上眼睛,回想着自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