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流传,门人的生死对抗,智计较量,是不可缺少的磨炼。
“身边那么多妖,他会不会本就是妖呢?”
“人又如何,妖又如何,难不成你青灵就是个人?还是那藏头露尾的李扶摇是人?”
“骊锤儿,我可没招你。你这么回护那小子,是因为重华剑?”
“切!重华剑?那是狗屁君子用的东西,我是女子。”
“哦,也对。或许男子应该舞长袖,女子就该抡大锤。”
“不用在那里絮絮叨叨,底下人打生打死我不管。经受不住考验,就算今天不死,明天也活不了。”
“如果不想掀起天下人间的祸乱,你们这些人就不要开启战端。”
“哼,异想天开!镇魂石碎裂,附隅山阴穴自燃,你觉得神战还远?”
看了眼面色阴沉的李屠夫,骊锤儿不再言语。
如果天道真有轮回,伴随着世界的回归,神战或许已经不远了。
二人的问答,是说给自己,也是说给那朵朵彩云。
高天上朵朵彩云的到来,或许说明神战已经开始了。
到时候山海倒转,血泪漫天,是否还能汇聚一口沧澜之眼,凝一滴沧澜之泪?
阳神之下的争斗,仙人们或许不会直接参与。
可一头先天狮祖,却是任何人都想争夺的机缘,阳神也不例外。
智者运谋,勇者斗力。
或许是魔狼太过凶残,山野之间正进行着一场惨烈的厮斗。
观战之人众多,有仙门中人,也有独行散仙。
路遥明白,这是试探。
那些若有若无的眼神交流,让人遐想连篇。
或许,那些没有仙门徽标的散仙,并不是单纯的独行修士。
他想起了电影中的台词,一门之内,有人作面子,有人当里子。
环境变了,世道没有变。
一人战之不胜,第二人加入了战场。
没有什么武德,只有胜败和生死。
生死相向并不是无端端,通天教进入祖洲,已经触碰到了他人的利益。
当然,也有其他可能。
比如凤九和九尾狐,比如方丈山,或者是一些路遥想不到的可能。
仙门在血火中流传,通天教也需要在生死中磨炼。
要想立足,一场血战在所难免。
所以啸月下了场,与魔狼联手对阵两位散仙。
这不是比斗,而是真正的生地对决。
双方各负使命,在山野间杀得烽烟滚滚,妖气呼啸。
妖族体魄强大,通天教的妖族更是如此。
因为他们有猿啸天,也有路遥的仙酒。
而上界修士也不遑多让,修炼术法兼顾炼体,敢开启战端的,当然不会是弱者。
为人师者,因材施教。
妖族擅长搏杀,八方游龙步正好为其所用。
这种用于厮杀的身法,路遥已经打磨的圆润,猿啸天代为传授给了九嶷山妖族。
而啸月,对其接触很早,掌握得更加纯熟。
近水楼台先得月,魔狼作为他的助手,当然也获得了更多的好处。
术法纵横,刀剑霜寒。
电光火石间,山谷中已经血迹斑斑。
通天教一方皮开肉绽,啸月的胸口伤可见骨,对方却已徘徊在生死边缘。
有人想下场支援,却看到了猿啸天的铁棒,熊霸天的两扇门板。
不得已,只能收回迈出去的脚,因为门板大的斧子实在让人心寒。
抓烂了心房,咬碎了头颅,啸月抓紧了魔狼的后颈,制止了它疯狂的举动。
猩红的眼睛,嘴角滴落的脑浆,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突如其来的厮杀,一方遍体鳞伤,一方命丧当场。
乾元之能并未移山倒海,却也是山塌地陷遍地狼烟。
三头魔狼,有人的智慧,也有狼的狡猾和凶残。
这个三位一体的怪物,让人唾弃生厌,也让人恐惧胆寒。
上界仙人不明白,来自失落之地,来自初来乍到的通天教,这些怪胎为何这般难缠。
似乎见惯了生死,观战之人的神情很冷淡。
收拾了残肢断躯,陆续有人离开,看都不看路遥一眼。
来人路遥大多不认识,不过也有例外。
他看到了桑青,见到了蓬莱的剑仙,认出了方丈山的徽标,也留意到了瀛洲的虞秋水。
没有交流,只有一闪而过的眼神交错,还有虞秋水的微微点头。
一场厮杀,对通天教只是牛刀小试,对东海也是如此。
啸月和魔狼的厮杀能力,在通天教不弱,试水之战就落得如此惨象,路遥的心情并不轻松。
没有阳神,终究没有底气。
假如白矖先一步进入阳神,对他来说,还真不知是福是祸。
所以,在得到了沧澜之泪的第一时间,他就让夜魔将之带回了九嶷山。
因为在内心深处,妖离似乎值得他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