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专人服侍。她的脸色红润了,皱纹少了,赘肉也长了,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许多。这里的服务确实周到,她不得不承认,宫内宫外的生活确实有着天壤之别。
…………
一眨眼已经半个月了,徐母在程府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这天,曹操忽然带着礼物来问安了。徐母意外极了,说:“丞相日理万机,怎么亲自到这里来了?老妪受宠若惊啊!”
曹操满脸堆笑地说:“前几天无意间听仲德说,他把干娘带回府中侍养了。老夫今天特意来探望你,顺便想和老夫人你商量一件事。”
“哦,仲德竟然把自己的私事告诉了丞相啊。敢问丞相今天到来所为何事?”徐母觉得以曹操的身份而言,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除非是有要事。
“我想,老夫人应该知道令郎在新野从事刘备一事吧?”
“知道,仲德告诉我的。难道丞相认识犬子?”
“老夫人可知道刘备是个逆臣?”曹操不直接回答她。
“哦?何以见得?”徐母眉头一紧。
“他妄称皇叔,却不肯归顺朝廷,不是逆臣是什么?”
“丞相,你错了。吾虽一介贫妇,可也知道刘备是中山靖王之后,孝景皇帝阁下玄孙,其人广布信义于天下,礼贤下士,恭己待人,是老百姓心目中的大英雄。丞相何故说他是逆臣?”徐母见他这样贬斥刘备,心里有几分不快。
曹操一时无言以对。徐母直问道:“丞相来这儿,不仅仅是为了说这些吧?”
曹操马上又露出笑容,说:“当然不是,老夫想求你一件事。”
“哦?丞相威震中原,还要来求我这个老妇人吗?”徐母一开始便对他没有好感,现在说话更是毫不客气。
曹操压着火气说:“我想求你写信给令郎,让他到许昌来,我安排你们俩住在一起,这样你们就可以母子团聚了,好吗?”
徐母立马看穿其意图,怒道:“哼,你来找我原来是为了这件事!你想让犬子弃明投暗,为你效力!休想!”
曹操没想到她会拒绝,火冒三丈地说:“老东西,别不识抬举!我好心好意来求你,你却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吃了豹子胆啊?!”
徐母气得满脸通红,说:“我明白了,你们早有预谋,故意把我骗进许昌,目的就是想尽办法得到犬子!告诉你,死了这条心吧,我绝不会让你得逞!”
“你…”曹操气急败坏,一时不知所措,“你别忘了,你如今在我手里,我随时可以杀了你!”
“你杀吧!我一条老命,死不足惜,但你休想得到他!”徐母越说越气,“你托名汉相,实为汉贼,扰乱朝政,妄图自立为王!畜生,我与你势不两立!”
言罢,她操起桌上一块石砚砸去。曹操避过石砚,却被墨汁溅了一身。
徐母大笑道:“活该!让我再给你抹一次黑吧,哈哈哈哈!”
曹操气得肺都快炸了,但还是强压心头怒火,说:“老夫最后问一次,你到底肯不肯帮我这个忙?老夫可以保证,你们母子俩一辈子无忧无虑,尽享荣华富贵!”
面对其软硬兼施之术,徐母怒曰:“曹阿瞒(曹操的小名),反正我这条老命也活不长了,不在乎这些。犬子投靠了刘皇叔,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叫他来投靠你呢!你这个恬不知耻的狗杂种,快给我滚!”
曹操没想到她竟然敢叫自己的小名,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目中无人的泼妇,我要杀了你!来人,给我拖出去,吊着打!”
门外进来了两名武士,一左一右挟着徐母往外走。
“曹阿瞒,你杀了我,犬子一定不会放过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会变成厉鬼天天骚扰你!”徐母丧失了理智,叫骂不绝。
武士将其四肢绑紧,倒吊起来,正准备用鞭子抽,突然一人大喊“停手”,原来是程昱来了。
“快把她放下来!”程昱喝令武士,随即向曹操使了个眼色。
武士看了看曹操。曹操迟疑了一下,示意放人。
徐母被解下来后,程昱喝退武士,说:“干娘受惊了。有我在,他们不敢动你一根毫毛。”
徐母惊魂未定地说:“你竟然把我骗到这种地方来,你…你已经不是我当年认识的程昱了……”
程昱不作解释,将她扶入卧室,假装不知情,问:“干娘,这是怎么回事?”
徐母一愣,反问道:“你们不是已秘密商量好,如何把徐庶赚来这里吗?”
程昱也一愣,假装思索片刻,说:“我完全明白了,干娘。你误会了,其实,我不该把你住在这里的事告诉丞相。他说要来府上探望你,我只当作是戏言,没想到他真的来了,还利用你为他做事。不行,我去找他说一下。”
徐母被他弄糊涂了,脑筋一下子转不过来,只好姑且信他了。
安顿好徐母后,程昱来到屋外,对曹操说:“丞相,杀不得呀!”
曹操余火未熄,说:“这种狂妄之妇,留她有何用!”
“丞相请息怒。虽然第一计失败,可我还有第二计。”程昱附耳低言了一番。
曹操听后,转怒为喜:“还是仲德有办法,一切就交给你了!”
程昱回到卧室,对徐母说:“干娘,我已经劝服丞相了,他不会再来骚扰你了,你可以安心住了。”
徐母信以为真,松了一口气。
自此,程昱每日送一份礼物给她,并附带纸条,上写一些祝福语;徐母也每日写一张回条,上表答谢之意。
一周后,程昱手中已有七份手书。具有天生模仿能力的他,模仿其口吻和手迹,写下一书,内含召唤徐庶入京之意,托心腹即日送往新野,并叮嘱他一定要亲手交给徐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