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真倒头就拜,明性说道:“师父在上,明性从小承蒙师父照料。年满16便出寺游历,例行7年见过了世间百态。如今犯下大错,今日想通此节想要削发为僧,所犯之过更要师父严厉惩罚!”
鉴真微笑着点了点头说到:“我与你取名明性,便是要你明心见性,你自小慧根极佳,可惜成年后不入我门,现在皈依为时未晚。但你犯下重罪,我让你监禁禅室20年,你可有意见?”
“孽徒该受此罚!”明性说完便给鉴真磕了一个头。
鉴真转而又对圣族歉说道:“我答应了你的请求。你双目已盲,目不视物。我便教你如何打开心眼,以心视物。我不教你佛法,你也不必拜我为师,只教与你视物之法,你叫我一声老师即可。”
圣族歉赶忙说道:“是的,老师。”圣族歉又接着问道:“敢问老师,既然明性一直都在唐招提寺,萨冷农场之事您是否早就知道。”
鉴真双手合十到:“出家人不打诳语,我确实早就知道。”
圣族歉又说道:“那您为何……”
鉴真说道:“我曾问过你,菩提祖师为何收徒严厉,你回我是为了考验品行。你我素未谋面,你求我教授于你如何打开心眼,那我是否也应该考验你的品行呢?正好手中有此一事,交由你来办也好看看你的聪慧和品行。”
圣族歉点了点头又说道:“那请问老师,你要我做的第三件事情是什么呢?”
鉴真说道:“待你回到赡部洲时,将一包裹带回去交给我一个故人,待你走了再交给你吧。”
圣族歉晚上躺在房内转转反侧,仔细地思考着明性得事情。在胜神洲,游侠所做之事便与牛贺洲得卫道集会所差不多。都是为了凡夫百姓,解决一些他们解决不了的问题。圣族歉不了解别的行业的时候都太过想当然,经过了明性的事情后便发现了,每一个行业都有不为外人知晓的辛酸和苦楚。
作为游侠或者卫道士,凭着年轻人的一腔热血总会有很多人参与。而今天圣族歉觉得,年轻人的一腔热血并没有什么,那些经历过每一次摔打,还伫立在行业顶峰的人物才是真正值得敬佩的。比如说圣族歉的亲生父亲圣天依,100年的卫道士,解决了无数的问题,赡部洲的卫道集会所早都变了味道,又被妖人称为屠妖会,但是圣天依坚持解决困惑,不杀妖族,以解决问题为出发点,结果在人妖两界闯下了无人不知的白日光名号。圣族歉顿时感受到了自己父亲圣天依的伟大之处。
圣族歉突然悟出了一个道理,作为游侠也好,还是卫道士也罢,能够功成名就不是因为做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一飞充天;而是做了一件一件的小事,做了100次,500次,抑或是成千上万次。圣族歉在赡部洲的时候,曾经救过曹三彪,也在自己好不清醒的情况下,击败了三冠蛇。那一次,因为曹飞的蛇仆形象是在太过骇人,村子里的村民都十分害怕,居然主动凑钱让他们帮助杀死妖蛇。对比于明性的遭遇,原来百姓不愿意掏钱才是人生的常态,再小心怪物的利爪之时,同时也要防备身后村民们的刀剑。
圣族歉对与圣天依的认可越来越深了,他不禁想到,自己是他的儿子真好。圣族歉想到这里也不禁对卫道士这个职业生出了一种向往。圣族歉这几日操劳奔波,实在太过劳累,想着想着便呼呼睡去了。
圣族歉每日早晚仍然给鉴真的禅房外扫院子,而鉴真教授圣族歉的第一课便是扔给圣族歉一根甘蔗,让圣族歉好好感受这个甘蔗,有什么感觉晚上说给鉴真听。
第一天晚上,圣族歉就去找鉴真说道:“此物味道甘甜,汁水味美,但是嚼后的渣滓太过粗糙,咽下去容易划伤食道。”鉴真居然没忍住用手敲了圣族歉的脑袋,然后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佛祖赎罪,贫僧又妄动嗔念了。”鉴真又转向绳祖谦说到:“我让你感受,谁让你吃了?”说完,又找了根甘蔗扔给圣族歉,鉴真临走钱还补充道:“不许吃!”
在直北山的时候,圣族歉需要水霜蛮的照顾,两人每日每夜无话不谈。来到傲来国两人相互配合,行动默契。而现在定居在了唐招提寺,两人交流越来越少了,生活之间没有互相照顾的必要,两人又没有共同可做的事。唐招提寺分男女厢房,隔离极其严格,因为毕竟唐招提寺是个寺庙也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圣族歉和水霜蛮,两个人自然互相思念,两个人心中也十分清晰,他们互相能见面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
这一日早晨,圣族歉依然在扫着鉴真高僧禅房的院落,水霜蛮俏生生的跑了过来,拍了下圣族歉的肩膀说:“阿歉,今天我们去酒楼吃顿好的吧。”圣族歉对着水霜蛮笑了,笑得很干净,很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