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审了几个鸡鸣狗盗的小案子,这会儿退了堂,曹宁一个人坐在公堂上,双手托着一张大脸,撑在桌上,怔怔出神。
陈玄黄迈步进来,瞧见对方这么一副模样,以为是受了什么刺激,便试探性问道:“大人,可是出了什么事?”
曹宁仍是愣着神,嘴里念叨着,“我想家了。”
没有了平日里与他插科打诨的于旬,也没有了对他听命是从的张天瑞,这今日第一次升堂,还真有些不自在。
陈玄黄上前几步,来到桌案前,沉声说道:“我刚刚见到陶成了。”
“嗯?”曹宁终于动了动眼珠子,好奇问道:“他可说什么了?”
陈玄黄点点头,将陶成对他说的话,尽数道出。
听完这些话,曹宁心情振奋,斗志昂扬,刚刚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眼前仿佛出现了一片光明。
陈玄黄看着他,心中明白,这就是为官者与自己的区别。
遇到这事,自己躲都来不及,而像曹宁这样的,恨不得一头扎过去。
虽然这条路上隐含着重重危机,但若是能走到最后,极有可能会名垂千古,流芳百世!
曹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语重心长说道:“玄黄,这件案子就是个契机,咱们一定要把他办好。”
陈玄黄点头说道:“我也准备今晚就去夜探田家。”
“好,好!”曹宁抚着胸口,感慨道:“没想到我曹宁也有一天会被信王相中。”
陈玄黄嘴角一抽,若是被信王听到这句话,曹宁八成会被赶回江宁吧。
说着话,曹宁从桌案后绕了过来,嘴里念叨着,不能辜负信王的心意,要赶紧去看一看剩余卷宗。
可架不住心情有些激动,下台阶时,曹宁脚下未留神,一脚踩空,即将摔倒之时,他还做了一个自救的动作,想着再往前迈一步。
结果,就出现了曹宁在公堂上劈叉的画面。
陈玄黄瞅着捂着下体蜷缩成球的曹宁,忍不住说道:“大人,我早就说过,步子迈大了,会扯到......嗯......”
......
宵禁之前,一个身披斗篷,身背长条形包裹的人,与其他出门百姓一起,缓缓走出城门。
顺着官道走了没多远,此人偏离官道,走向了一条乡间小路,待前后无人时,这人身子一蹿,躲到了路旁的灌木丛中。
直至天黑,一道人影从灌木丛中跳了出来,身穿一身黑色夜行衣,为了行动方便,将横刀背在背上。
黑夜中,一道人影纵跃起伏,朝着正东方向行进。
......
田家原本也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富绅,家中万亩良田,锦衣玉食,光是府中的丫鬟、下人,就有将近百人。
近几年,田家日渐衰败,眼看着快撑不下去的时候,却又突然有了转机、
几乎是一夜之间,田家又重拾往日光辉。
附近的百姓都按中猜测,这田家怕是攀上某位大人物的高枝了。
田府正堂,一位身形瘦弱的男人坐在当中,听着对面自家下人的话语,摇头晃脑,表情欣然自得。
待那下人不再说话,瘦弱男人翘起二郎腿,悠哉道:“这批孩子的买家可找好了?”
下人谄媚道:“找好了,明个一早就运走。”
男人满意了嗯了声,说道:“路上小心点,若是出了岔子,老爷我也救不了你。”
下人点头说道:“老爷放心,小的早就轻车熟路了。”
“那批女孩可都调教好了?”男人又道。
下人露出凶恶的目光,说道:“有几个年纪稍大的不太听话,小的已经命人好好教训她们了。”
“嗯,可别打坏了,要不就不值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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