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众神第一因第二面

    因蒂斯大使馆内发生的异常直至宴会结束才被人发现，大使贝克朗与他的手下罗萨戈神秘失踪。

    值夜者到现场后，除了一个破碎的高脚杯之外，什么都没发现。

    两个人仿佛人间蒸发了，未曾留下任何痕迹，没人看到他们，也没人知道他们是如何离去的。

    即使动用了占卜的能力也一无所获。

    “现场真是干净得过分啊，老头你有看出什么吗？”

    一个黑发绿眼，具备着诗人气质的年轻人站在边缘，细细检查着现场，嘴里小声地询问，仿佛在和空气对话。

    “这里残留了一丝很古老的气息，但无法分辨......”

    年轻人的脑海里，一个略显苍老的嗓音啧啧笑道：“贝克兰德果然是个好地方，居然会有这样的家伙出没，伦纳德你要小心了。在廷根的时候，你运气好，躲过了因斯·赞格威尔，但如果再遇上这样的敌人，好运是不会一直伴随你的。”

    因斯·赞格威尔......我迟早会抓住那个家伙......伦纳德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提到那个该死的叛徒，他就不免想到值夜者小队里牺牲的队友。

    以及那个突然变得无比神秘，干掉了邪神子嗣的男人——弥赛亚·贝伦斯。

    “说起廷根，弥赛亚身上的问题，为什么你一直不愿意说？老头？”伦纳德见四周无人，又低声追问了两句。

    “他身上的问题很复杂，很古怪，难以解释，涉及到了极其恐怖的存在......”

    寄生在伦纳德身上的天使帕列斯·索罗亚斯德颤声道：“不到那个层次，你无法想象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就捡我能听懂的说。”

    “黑夜、死神、太阳、原初魔女......当时他身上至少有这四个存在的力量痕迹。”

    帕列斯低声道：“我甚至怀疑那是‘唯一性’，但这不可能，这个世界实在太疯狂了。”

    原初魔女是一位邪神，而其他三个和她并列......伦纳德有些艰难地开口：“你不会告诉我，黑夜就是黑夜女神，太阳就是永恒烈日吧？”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在说什么？”

    帕列斯叹息道：“总之，千万不要靠近你那位前同事，也不要和他有任何牵扯，能离多远就离多远，我怀疑他是诸神斗争的暴风眼，一不小心就会引发恐怖的事情。”

    ......

    贝克兰德东区，一个十字路口。

    街边不少穿着破烂，眼神可怜的儿童，直勾勾盯着不知道从哪来出现、衣冠楚楚的吴奈。

    年幼的眸光里饱含着恶意，不见天真，唯有贪婪。

    都是小偷啊，而且是训练有素的那种，当中五个甚至不仅图财，还要害命啊，四个负责盯梢，一个回去报信，打算联手卖掉我......大致扫了一眼，吴奈就对自己所处的环境有了把控。

    面对这些心怀恶意的家伙，他没有去阻止，甚至故意停留地久一些，好让暗中的人能够把握住自己的行踪。

    毕竟，这些都是迷途的羔羊，都是我晋级半神的助力......吴奈眸光清正，慢悠悠地走进一片街区。

    这里的建筑相对较好，街上的环境也不是那么肮脏，空气里弥漫着牡蛎汤、香煎肉鱼、姜啤等食物饮料的味道和鱼类水产品的咸腥味。

    走在这里，吴奈像是回到了之前居住的铁十字街，唯一不同的是贝克兰德距离海更接近，交通更发达，这里的海鱼相当多。

    “果然是极品，风暴在上，在东区那么多年，我从来没见过这种货色。”

    待吴奈进入一条阴暗的小巷后，一个金发凌乱，刀疤自眼角延伸至嘴角，眸中闪烁着猥琐的瘦削男子，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堵在了他身前，然后一步步逼来。

    “头儿，你说那些贵族老爷会花多少钱买下他？我觉得他至少值十镑！”

    一个负责盯梢的小男孩站在吴奈身上，蠢蠢欲动。

    “蠢货，这种货色，岂止十镑，百镑都不算多......”

    另一个黑发穿着夹克衫的男人嘶哑地笑道：“实在是太诱人了，等会儿抓到我要先来一发。”

    “居然只有这么些人，算了，无所谓，就从你们开始吧，到时候再拣选门徒......”

    吴奈没有理会这些蝼蚁的污言秽语，环顾四周确定只有十来个人后，伸出右手，在众目睽睽之下摊开白皙的拳头，手心上立刻冒出一朵浓郁如永夜的黑色火焰。

    仿佛盛开的黑色火莲，纯粹到了极致，兼具神圣与堕落。

    它与【心魔蜡烛】极为相似，散发出幽幽的奇特香味，正是吴奈以那件巨龙遗物为蓝本，通过【混沌海】力量短暂复制出来的火焰。

    燃烧时带着比【心魔蜡烛】更强大的心灵之力，中心朝着四面八方弥漫开来。

    小巷子里，所有闻到这股香味的人都一阵恍忽，然后看见了一座魁伟到无法想象的神国悬浮在云端，有无上的神明坐在山一样的御座上，发出威严的声音审判众生。

    那声音以无与伦比的速度朝着大地的四方传播开来，它扫过山峦，涤荡大海，从贝克兰德一路蔓延到东西拜朗都不会衰减。

    这个声音所到之处，诸王与他们的后裔族类都要次第下跪，即使是诸神的后裔子民们，也不得不低下头颅。

    它的每一个音符都不可解，但连在一起却能够让人听懂。

    “我是童女感孕而生的大君；”

    “诸天众神第一因所孕育的第二面；”

    “是阿拉法与俄梅嘎，是太初的道，是万主之主，是末日救赎！”

    “当以敬虔的心与纯净的灵来拜我......”

    这是神的声音，带着倾世的威严从云层上落下，洗涤灵魂，纯净思想，面对它的人唯有臣服。

    噗冬，噗冬，噗冬......小巷子里的十几个人一起跪下，每一个人脸上都挂满了泪水，嘴里念念有词，充满了忏悔之意，深刻明白了过去的罪恶。

    “很好......”

    吴奈微微一笑，收起手心的黑色火焰，环顾着这些改邪归正的小偷、窃贼道：“你们过往的日子犯了许多错，但往事不可追，所以从今天开始不要再犯了。”

    “我们......我们......当怎么做？”盯梢的孩子跪在地上，轻吻吴奈脚边的尘土，战战兢兢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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