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愿意相信他们惹到了什么山精鬼怪,哪里会去查啊。”
林溪明白,哪里是没人去查,分明是这里的人都怕惹祸上身。
“可奇怪的是事情过去不到一个月又有一处人家的孩子魂被勾走了,那时候不是人心惶惶了,而是差点出人命,后面三条街的人拼了命的向外跑,前面的人拼了命地拦。”李兵说道。
林溪想了想道:“是怕出来的人中有其他东西。”
李兵点点头,说道:“是这样了。最后付家出面调解,里面的人不能出来,外面的人不能进去非要等事情水落石出才行。”
林溪笑道:“不知道调解了多长时间?”
李兵说道:“从那次到现在,有个一年多了。”
其实道理大家都懂,哪里是什么调解,这是活活要把后面的人困死在那里。
林溪不是什么有君子,不会事事为人打抱不平。
他告别李兵之后,转了一个弯儿,云步一踏,下一刻已经到了后面三条街里。
后面三条街道依旧没有一个人影出现,甚至门窗都紧锁着,他们是在怕惹上麻烦,还是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这是林溪不知道的,他只是觉得这个地方没有一点人情味,唯一能证明这里是人居住的地方就是那屋顶上的一缕缕炊烟了。
昨天晚上被勾走魂魄孩子的那一家并不难找到,这一条街道也只有一家人开着门,在距离那家不远处的林溪也老早听到了妇人的哭泣声,断断续续,声音很小又很苍凉。
林溪走近一看,是一位母亲抱着自己的孩子痴痴地哭着,眼眶里早已没有了泪水,这位妇人丝毫不关心周围的一切就连已经走近她的林溪,她也看都不看一眼。
“大娘,这是怎么了?”林溪开口道,声音压得很低,生怕刺激到这位妇人。
妇人没有理会林溪,像是早已习惯了世态炎凉,根本不会再去理会他人,只关心地自己怀里已经没有一点血色的孩童。
林溪看了看四周,是了。街坊邻居那么多年,却没有一个过来问候的。这里确实没有一点人们居住的样子。
一个汉子从屋里走出来,看见林溪之后连忙将妇人拉了进去,随带把门关了,可他不知道面前的少年身手是有多快,在他关门的时候,少年已经到了他的后面。
少年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完全看不出他的内心想法,竟让这家汉子一时间感到害怕。
“大叔,别害怕,我不是坏人。”林溪解释道。
那汉子只是点头,心里还是忌惮着面前这个少年。
这也不能说汉子胆小,劳苦人民,劳苦人民,不单单说的是他们每天辛辛苦苦干活的劳累,还有他们太过于老实本分,受了别人欺负,几乎只能忍着。
不是他们不敢,而是他们是家里的顶梁柱,如果事情闹大了,自己惹上**烦,家中没有了顶梁柱,这个家也就完了。
更别说那些大家世族最爱欺负,剥削低层的人民,这里面农民就占大多数。
所以劳苦,劳苦。你每天兢兢业业地干活,还得受那些大户人家的气,这能不苦吗?
汉子护着他们母子不敢靠近林溪。
林溪没办法索性说了一句:“大娘,大叔你们不用担心,我是三位老爷子叫来的。”
“三位老爷子,是哪三位?”汉子终于稍缓每天,却还是小声问道。
林溪继续道:“是陈大爷和王大爷他们。”
妇人突然抬起头看着林溪,那双哭的连眼泪也掉不下来的眸子出现了一点点光亮。
她呜咽着从口中吐出一句话:“陈大爷,陈大爷他们要帮我们了吗?”
林溪听到妇人这样的语气,心里想着那三位老爷子确实不简单啊,刚才一个字也难以吐出的妇人都开口正常说话了。
“是的,我是他们找来帮忙的。真的,我从来不会骗人。”
林溪看了一眼妇人抱着的孩子,轻声道:“你们得让我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当然,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更好。”
“大叔,你能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我一遍吗?”少年说道。
林溪始终与抱着孩子的妇人保持一定距离,微微扫了一眼就没有再看,以防那位妇人再度受到惊吓。
汉子想了想,放下了警戒轻声道:“昨天不就和往常一样,妖风吹得门窗响个不停,我们知道是怎么回事,自然不会去开门,也不理睬,就当外面什么也没有发生。”
“出于谨慎,我还是去孩子房间看了一眼,结果,孩子不在床上,我马上意识到出事了。”
“我连忙跑到门口,那门被人打开了,我那娃就站在门外,我立马上去想将他拉回去,结果......”
汉子说道这里有些哽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最后还是忍住了,他的妻子已经哭的有些失神,如果他不将这些悲痛埋在心中,那么他们这个家就真的完了。
林溪摸了一下下巴,思考半分,继续问道:“门外就你孩子一个人?”
“是的,外面就我娃一个人。”汉子有些疑惑,还是认真回答少年。
“只是门一打开,孩子的魂魄就会被勾走吗?”林溪自语道,这个声音汉子还是听得到。
“是的,只要门一打开,孩子的魂魄就直接被勾走了。绝对是妖魔在作怪,小兄弟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汉子有些激动地说道。
林溪陷入沉思,对于魂魄离身这种事他只是听成毅说过一点儿,不过那时可没有当作趣事听听就算了。
林溪向妇人那边走去,安慰妇人没事了,他现在不能运转呼吸法,看不出来这个孩子体内灵魂的情况,但林溪明显的感觉到这孩子体内的灵气混乱不已。
人一旦灵魂离开身体,那么身体的所有部分就会失去控制权,这种情况人还活着,脉搏,心跳还在继续,但也只能跟桌椅一般不能动弹,没有思想。
汉子跟上来,焦虑地看着他。林溪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他不喜欢别人可以猜出自己的心思,习惯了在别人观察他的时候,脸上如湖水一般平静,没有一点涟漪。
十字路口,李兵对着角落里的人说道:“那少年走了没有进去。”
“确定。”
“那就有点不确定了。”李兵说道。
“不确定就对了。”那人的视线放向对面的街道,无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