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手下七人忙将李云旗围在中间,手中长刀也瞬间招呼过来。李云旗毕竟年幼,内力有限,方才又消耗过大,此时已是避无可避。张胜心中暗道不好,毕竟被人用刀架着脖子,刀剑可不长眼睛,万一对方伤了,自己还能好吗?但欲待阻止,已是不及。
忽听一人大喝一声“你们敢!”七人只觉一阵风飘过,还没反应过来,只觉脖颈一热,接着瞪大了眼睛,再也一动不动了。原来,方才一瞬间,有人握住七人持刀的手,让他们各自抹了脖子,又顺势点了七人的穴道,让他们就这么直直地站着。
张胜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不心里一阵发怵。多少年了,这种感觉,还是年少时在关外遇到狼群有过,当时还是师傅救了自己,可这次谁救自己呢?
很明显,出手的是一直被他忽略的徐天成。因为他之前一直在楼上喝酒,现在却已经出现在张胜面前。
这张胜有个毛病,初时觉得徐天成是高手,李云旗是个不经事的小孩;及至发现李云旗的厉害,却拿徐天成当棒槌。这是个不好的习惯,得改,可是还有机会吗?
毕竟在官府混了这么多年,在这种情况下,张胜硬着头皮冲李云旗和徐天成拱拱手,说道,“小兄弟身法过人,在下输得心服口服,您的媳妇和爷爷确实不是钦犯,就请带走吧。这位徐兄真是深藏不露,若在下没猜错,之前的花生米也是出自徐兄的手笔吧?二位今日若能放在下一马,今天的事就当作没发生,以后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尽管开口。”
李云旗面无表情,朝门外扬了扬手便不再说一句话。
徐天成见状,也往旁边让出道来。
张胜如蒙大赦,飞快向门外奔去。
“站住!”
刚到门口时,却被徐天成叫住了,“我只希望你明白一点,以我的本意,今日是不想放你的。既然你命大,以后就多做些善事,若再让我发现你给妖后卖命,欺压百姓,你知道后——果——的——!”
说完,两扇大门竟被这声声怒吼震飞到街对面,一同被震飞的还有张胜。
张胜慌忙爬起来,嘴上答道“是,是,是”,双腿如箭,早已飞烟一般消失了。
“好厉害的狮吼功,吵得我老头子都睡不着觉了。”那莫老不知何时已经醒来。
徐天成一听,慌忙拉着李云旗,向莫老躬身便拜,“惭愧惭愧,晚辈班门弄斧了,刚刚多谢前辈相救。”
莫老连连摆手,“刚刚明明是你们自己把恶人打跑了,关我老头子什么事?”
徐天成单膝跪地,言道,“前辈不必过谦,方才这七人确不是庸手。犬子被这七人围攻时,晚辈只来得及打落七人的兵器,却无法避免他有所损伤。可是等晚辈赶到时,却发现他们早已被人点了穴道,砍向他的刀也没了力道,晚辈这才顺势给他们各补了一刀。多谢前辈救我犬子的性命。”
李云旗听罢惊喜不已,赶紧拜道,“多谢前辈相救之恩。斗胆请教,前辈是江湖上哪一位高人?”
莫老佯装生气,“什么前辈后辈的,高人低人的?你既不叫二狗,又何必问我老头子名讳?刚刚不是还叫我爷爷,要娶我孙女吗?”
“我……”李云旗小脸唰地红了,忙解释道,”爷爷,刚刚……刚刚是为了救人,才……晚辈真的……真的不是……有意冒犯……”
莫老一见他窘迫的模样,不禁莞尔,“还说不是故意的,这不还是叫我爷爷吗?还敢说对我孙女没想法?”
这下李云旗连脖颈都通红了,“我……我……”
“啪”,只听一声脆响,李云旗只觉脑后挨了一下。回头一看,原来是莫小姑娘在恶狠狠地瞪着他,“叫你胡说八道,谁要当你媳妇?你是二狗子,难道要我当狗媳妇?刚刚要不是爷爷拦着,我当场就撕烂你的臭嘴,哼!”
李云旗心里苦,却说不出,只能涨红着脸着急。徐天成也不禁偷着乐。
莫老哈哈大笑,“臭小子,我这宝贝孙女,平时可没人敢惹,今天却被你给惹着了,以后你有得受喽。名不名的也无所谓,你要不嫌弃,就叫我声莫爷爷吧。以后要是有机会,就跟丫头一起叫我爷爷吧,哈哈哈哈……”
“爷爷,”莫小姑娘的脸颊也泛起红晕。李云旗竟看呆了,又被莫少狠狠地瞪了一眼。
徐天成看着少主窘迫,忙拉着他,拱手向莫老说道,“既然前辈不肯透露名讳,那晚辈还是叫您莫老吧。且不论方才出手相救,单单是讲书的义举,就着实令晚辈佩服。您得罪了妖后,扬州城恐怕是不能待了。往西二十里地,有一座五丰观,听说观主是个心地善良的道长。我们正要去那里,如今天色已晚,不如结伴去观中歇息一晚,再作打算,前辈以为呢?”
莫老拱拱手,“如此,就有劳了。”
说罢,两人边走边聊。
反倒是李云旗和莫小姑娘在后面默不作声,一个红着脸,一个气哼哼,看来以后的热闹是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