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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帝眼里,影司使是剪影。所以他罚的也不是自家的外甥程钰,而是外甥身边的一个侍卫。
但显然。
程钰并不是一个会让属下背锅的人,当时他就是“影司使”,所以就连惩罚他也选择亲自领受。
而不是他办事,让剑影受罚。
宋芙沉默。
从袖子里取出金疮药,为程钰擦拭处理背上的鞭伤。
瞧着他背上新旧伤疤交错,宋芙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笨蛋。”
她声音虽低,却还是清楚传入程钰耳中。
程钰听到这话,唇角微微扬起,道:“嗯,夫人骂的是。”
宋芙擦药的动作忍不住重了些。
程钰却没有任何反应,没有倒吸一口凉气,就连身体也稳稳的,没有丝毫颤抖。
宋芙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明明刚刚他只是脱个衣裳,就表现得疼得不行,怎么现在她都用棉纱戳他伤口了。
他却半点反应都没有?
宋芙当即黑了脸。
她又戳了戳,冷笑问:“怎么?现在不疼吗?”
程钰表情微怔。
他刚刚忘记演了。
他反应倒也迅速,很快嗯了一声,说:“习惯了。”
宋芙擦药的动作不自觉又轻了许多。
虽然知晓刚才程钰喊痛怕是故意的,但此刻瞧着他背上新旧遍布的伤痕,到底是生不起什么气。
她默默地为他擦完药,道:“好了。”
“今日有学子受伤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宋芙没指名道姓,但她说的是谁,程钰心知肚明。
“嗯。”
程钰点头,承认宋芙的猜测,道:“是他的人。”
宋芙早有怀疑,可亲耳听到还是觉得震惊。
皇帝是疯了吗?
为了赵贵妃,非要护着一个恶行累累的赵国公,为此不惜伤害无辜的学子,惩罚程钰,让整个夤夜司背负骂名!
……
皇宫,景阳宫。
从今日一早皇帝进了景阳宫,便一直没再出来,几个指令都是从景阳宫当着赵贵妃的面发出。
此刻赵贵妃正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背后靠着软枕,小脸苍白,一向明艳的脸此刻带着几分病态的美。
她双眉蹙起,眼中含泪。
“陛下……”
她颤着声音喊了一句,“哥哥当真是冤枉的。”
“陛下,是不是有人见不得臣妾得您疼爱,所以故意害哥哥害赵家?”
皇帝坐在床边,手握着赵贵妃的手,眼里满是疼惜与怜爱。
他只觉得他的赵贵妃都快要碎了。
这叫他如何说得出赵国公的确犯了错这样的话?
赵贵妃如此单纯,这一切都怪赵国公。
是赵国公辜负了赵贵妃的期待。
赵国公该死!
皇帝心中埋怨赵国公,却还是低声哄着赵贵妃,道:“娇娇,你如今怀着身孕,莫想这么多。”
“太医说你身子弱,需得静心休养,赵家的事……你不必理会。”
赵贵妃拉着皇帝的手紧了紧,“陛下,您英明神武,您还哥哥一个清白好不好?”
她眸光盈盈,楚楚可怜地看着皇帝。
皇帝只觉得一颗心都软成了一滩水,他拍了拍赵贵妃的手背,低声道:“娇娇放心,赵国公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