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舟快走几步来到空地,看见驴身上挂着物什,一只手正从驴身上垂了下来,急忙上前问道:“可是师兄来了!”
院内一阵静谧,都看着此处。
陆青舟见无人回答,又问道:“是师兄来了吗?”
还是静谧,只有疑惑的众人和黑驴微微的响鼻声。
正当陆青舟踌躇着该如何是好时,这黑驴突然一甩身子,将身上睡着的人给甩到了地上,“砰”的一声,震起一大片浮尘,然后自己咬着缰绳把自己栓到了栓马柱上,闭上驴眼休息起来。
众人顿时面面相觑。
心中有些凌乱的陆青舟,看着脸着地的黑衣人,只好硬着头皮,蹲在身边问道:“是师兄吗?”
“酒~!”
地上的黑衣人突然嘟囔着双手撑地,盘坐了起来。
映入陆青舟眼中的,是一个年纪约摸十七八岁的俊俏少年,正满脸困色,打着哈欠地问道:“你是何人?你身上可是带了酒?”
陆青舟急忙拱手回道:“我是陆青舟,师…游哥儿让我在此等候师兄,酒的话只有些米酿。”
黑衣少年闻言捞起陆青舟的手便是一通闻,边闻便说道:“怪不得你身上的酒味透着甜香,游哥儿呢?”
看来眼前的就是师兄了,陆青舟恭敬地说道:“游哥儿上午便离开了,说是去寻朋友了。”
听到此话的黑衣少年突然一怔,过了片刻才恍然说道:“见见也好……青舟,我就是李子三,也可以叫我李长生。”
说罢如同老友般地拍着陆青舟的肩膀,笑嘻嘻地说道:“长生是我的名,子三是我的字,不过那是别人叫的,咱们两兄弟,日后你就叫我三哥吧!刚好我师门排名老三,家中也是老三。”
感受到眼前师兄的火热善意,游哥儿的话语浮现在了耳边,陆青舟不禁鼻子有些发酸,郑重地一礼问候道:“三哥!”
“哈哈!青舟你且扶我起来,腿盘的久了,有些麻。”
陆青舟急忙起身将自家三哥扶了起来,说是扶,不过搭了把手,差点被三哥拉了个趔趄。
跺了跺发麻的腿脚,李子三歪头说道:“青舟,时候也不早了,你收拾一番,便随我走吧!”
“三哥,游哥儿嘱咐,要将张策老师和他的乡人们带去商国。”
“那让他们跟着便是,不过你可得给他们说好,我只管带路,跟不跟得上,就看他们自己了。”说罢拢着双手,转悠去了。
陆青舟得了消息便去告知张策,得到了对方保证的话语后,又去取了店内的行李。
一边张策也是组织着众人准备出发。
等李子三转悠回来之时,大家都已经收拾妥当。
将不多的行李挂在了黑驴身上后,李子三轻巧一跃躺在了驴背上,一手枕着后脑,一手提着酒袋,拍了拍驴脖子,说道:“走吧!”
“啪嗒”
“啪嗒”
“啪嗒”
驴蹄迈动,领着众人踏上官道,向着东边行去。
拒绝了同乘的陆青舟则是跟随在黑驴一侧,不住地回头看着这个生养他的地方。
直到视线被树枝遮住,这才收回了视线,跟着黑驴越走越远。
有道是:
本是无根木,
浊浪里沉浮。
怯怯少年心,
莫忘来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