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需船只甚多,所以江面上船只络绎不绝,帆影点点,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他们的坐船鼓足了风帆,顺流而下,速度很快,上行的船只却甚为吃力,划船的人多,还要用人拉船。船行了两个多时辰,他们在船头站了两个时辰,江面渐窄,两岸高山耸峙,似有挤压过来的势头,江水突然变得湍急了很多。他们一边看景,一边谈论往来的船只,张笑川也给她讲一些传闻逸事,两个人站了很久,却是一点也不疲累。
日影西斜,但时间尚早,船却进了一处水湾,泊了船不再前行。船上众人不解,相询那船家。船家说道,“前面有一处险滩唤作新滩,滩险流急,需要人指挥,船只也要按顺序排队依次通行,否则一不小心便会船毁人亡。前面船只已经不少,咱们正好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再行闯滩。”众人闻言,便即安心。他们安心欣赏日落美景。只见一轮红彤彤的落日,挂在山头,却不甚刺眼,映射的江面金光闪闪,又是一幅绝美的画面。用了晚膳,人们又吹了一会儿江风,仰望了一会儿夜空。夜空中繁星点点,江面船只渔火相连,美不胜收。夜风渐冷,众人才回舱中安眠。
次日,张笑川被江涛唤醒,出得舱来,江风拂面,分外清爽。李雪瑶正凭栏而立,她衣袂飘飘,白衣胜雪,秀发轻扬,值如仙子一般,这个画面绝美,胜过一切自然景观,张笑川怦然心动,不由看得痴了。“笑川哥哥,你也来了。”李雪瑶回过头来,发现了他,向他喊道,张笑川如梦初醒,缓步上前。“笑川哥哥,这里的风景太美了。”此时,一轮红日正喷薄而出,天边红霞万道,江面也火红一片,李雪瑶的脸也被映照的红彤彤的。张笑川心里一动,轻拥住了她的肩膀,李雪瑶向他微微一笑,身子更是向他靠了靠。二人看了一会儿江景,船家唤众人吃了早饭,便即拔锚起航。
江面变得越来越窄,两岸山脉靠得更紧,江水突然异常汹涌起来,有的地方还带着咆哮。急流的江水,冲撞在山石之上,激起很高的浪头,那些水又返回来打在了船上。有时,浪头稍高,水便打湿了人们的衣服,有的人便发出一声惊呼,船舵也转得很快,船身时而震荡时而摇晃,胆小的人早已进了船舱。这时船家向甲板上的人喊道,“各位客官,请进舱中一避,此处滩险流急,颇多意外,甚是凶险。”众人本已感受到了这里的凶险,经船家一说纷纷向船舱中躲避。
张笑川心道,人生难得有如此际遇,不愿回舱,这时甲板上就剩下了他和李雪瑶二人,船家又催促道,“请二位客人快快进舱!”张笑川看向李雪瑶,李雪瑶瞬间明白了他的心意,向张笑川果决地说道,“我要和笑川哥哥在一起!”张笑川随即明了,二人相视一笑,张笑川向船家说道,“有劳船家提醒,我二人在此即可!”那船家说道,“此处凶险异常,岂同儿戏,出了意外须怪不得我等!”张笑川笑道,“那是自然。”船家也不再多言。
船上人员,神情肃然,严阵以待,又见前方山上有人举旗击鼓,引导船只通行。张笑川虽然自恃身手了得,毕竟李雪瑶全然不会武功,他也不敢丝毫大意,他牵着她的手走到了舱口的位置,准备一有危险,便进舱中躲避。
远远地听见一通鼓响,山上人手中大旗一挥,他们的坐船如离弦之箭,顺流急下。有几个胆大的乘客也在舱口向外张望,这里地形极其复杂,坐船一连几个急转弯儿,他们的身体随船左摇右晃。船拐过弯儿之后,突然正前方突兀出了一块巨石,眼看坐船就要迎面撞上山石,他们不由得惊叫出声,坐船突然急转舵,改变了方向,堪堪避过巨石,众人都捂着心口长出了一口气。每每遇到这种情况,船家凭着高超的技术,总能化险为夷,众人虽感凶险,却觉得有惊无险,更是刺激。众人的身家性命全系在掌舵人一人手中,他们心里暗暗佩服掌舵人眼力判断之准。见船家技术娴熟,虽是凶险,众人已不似之前那般担心,有的人便又向舱口移了几步,越是看得清楚行船情形,越是惊心动魄。
突然前方又出现了一块巨大的山石,众人感觉山石急速迎面而来,都感觉到了山石的压迫感,不由得惊叫起来,恨不能马上躲得远远得,却哪里能够,有的人吓得闭上了眼,在心里说道,“这下完了。”有的人几乎要被吓得晕厥过去,张笑川揽着李雪瑶,紧紧地盯着山石,手心里也出了不少汗。只见船身倏地一转,轻轻巧巧地与山石擦身而过,灾难并没有来。众人觉得不可思议,有的人已经念起了“阿弥陀佛”,反应慢的方长吁出声,胆小的人不敢再看,赶紧转回舱中休息去了,真不知道前面还有多少这样的凶险之处。
张笑川紧紧握着李雪瑶的手,他也感觉到了她的紧张,她的手心里也全是汗,她的另一只手紧紧地搂着张笑川的腰。张笑川不想让她再跟着担惊受怕,正在考虑要不要回舱中休息。突然“砰”的一声,船身大震,船上的水手也惊呼出声,与此同时,几个在舱口的人,身子猛冲向前,猝不及防,张笑川和李雪瑶被挤到了前甲板正中位置,张笑川忙使出千斤坠身法,拿桩站稳。身后两三个人也被挤到了甲板上,正自摇摆不定,只见江中一匹马几声悲嘶,没入水中再也不见。李雪瑶和张笑川识得正是自己的坐骑,也只有顿足慨叹。突然船身猛得又是一晃,改变了航向。李雪瑶身子急晃,张笑川忙伸手紧紧揽她入怀。甲板上却有两个乘客把持不住,冲向了护栏,幸好他们情急之中抓住了护栏儿,护栏儿也算结实,两个人抓着护栏儿,骇然变色,狂呼不止。另一个人却没有他们这样幸运了,他随着船身急转,身子竟被甩的飞了起来,向护栏儿砸去,眼见形势甚是危急。张笑川眼明手快,挪动了一下脚步,所幸距离不远,张笑川伸手一抓,堪堪抓住了他的脚踝,随手往回一拽,把那人拉回了甲板上,那人往甲板上一摔,虽未受伤,却早已吓得昏死过去。
船身刚稳了一稳,几个人还没来得及转身进舱,船身又是一晃,一只与他们的坐船一般模样的大船,挨着他们的船身硬挤了过去,船上十数人正围着一男一女打斗。那十几个人一色的黑色劲装,外面还套着水靠。那船忽然冲向了一块巨石,“砰”的一声,前甲板开裂,几块木板随水而去。那船身稍微倾斜,失去了控制,嘀溜溜打了几个旋,船体开始下沉,船上诸人却兀自打斗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