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泊从未言明的目的,祁景安已经知道了大概。
罗影急切想除掉姜云笙,无非是因为那个长生蛊,一旦成了帝王蛊,那他的胜算便是少了三分。
至于沐清歌手中的长生蛊……那是他手里最后的底牌,绝对是不能动用。
沐清歌养蛊多年,没了这帝王蛊,定是性命难保。
“罗影,你与传闻中的,不太一样。”祁景安不断回想秦夜泊交代过他的话,罗影一定背负了巨大的秘密。
纵然秦夜泊没有说,那祁景安也是清楚,秦夜泊,想弄清楚罗影背负了什么。
早年间,罗影不知杀了多少门派的少掌门,秦夜泊与他争斗许久,罗影始终都未得手。
也是那时候,罗影性子阴晴不定,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可……
祁景安说不出来的怪异,就好像罗影是被放在这个位置上的傀儡,在拼命挣扎着什么。而事实上,鬼门大权都在罗影手中,何人能够将他作为傀儡?
“没什么不同,你不了解罢了……你来见我,总不会说这一堆废话。”
罗影早就屏退了其他人,就连沐清歌都未留下。
“我今日专程前来,是想说时机已到,你我可以动手了。”祁景安将密信放到罗影面前。
是洛飞箫亲笔的,告诉他时机已到,明日动手。
十几天足够将清君门种种恶行全部公之于众,率先是慕容氏被灭门惨案,随后更加一发不可收拾,所受清君门威胁的纷纷诉冤。
只是苦于是皇家势力,未敢反抗。
罗影一手按在书信上,道:“替我谢过秦夜泊,将这个正名的机会让给了我。”
否则,祁景安也不会专程告诉罗影这件事,而是自己率先动手,姜云笙不在,清君门剩下的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
“他做的事情,不需要你来道谢。”
大凉。
陆从秋率先下马,望着众人:“姜先生,一切顺利。”
秦夜泊往前站了一步,挡在时绍星之前。
“秦教主,别来无恙啊。”姜云笙似是心情大好,看了看大殿中,道:“秦教主权且安顿下。”
琉璃玉阶,秦夜泊一步踏上。
时绍星紧随其后。
他二人是没有见到大凉的王,便是在这里安顿了下来。
“秦教主,你宽心,我已派人保护你的安全了。”姜云笙看了看四周,宫中的这里算得上偏僻,自然是更方便布置人手。
秦夜泊点头,道:“不如说是监视我二人。不过话说回来,你的清君门,马上就要消失了。”
姜云笙笑容和煦,道:“早知秦教主是这样想的,我便将清君门让于秦教主便是,怎么会费这么多功夫?”
时绍星冷眼旁观,心底已经有了一个大概。
这姜云笙的地位,远高于这大凉王,而姜云笙能够轻易抛开清君门,更加印证了,姜云笙在南盛江湖留下的势力,绝对不止一个清君门和秦家。
从他二人踏入大凉的那刻起,就只能继续走下去。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客气了。”
“但是我想提醒秦教主,时绍星可没有飞檐走壁的本事,你不会不顾他的安危,希望秦教主不要做出格的事情。”
话音未落,外面已经是传来脚步声,将这里围住。
“放心,万一斗一个鱼死网破……”秦夜泊走到姜云笙面前,抬起头看着他,压低了声音,道:“我一定杀了姜殊嫦。”
姜云笙目光一滞,道:“你说什么?”
秦夜泊这算是确信了,姜殊嫦在这里的地位果然不低,七公主的身份,能让姜云笙这般紧张,定然是百般宠爱的人。
“我说,你动了时绍星,我就剁了姜殊嫦。”
“秦夜泊,这里不是南盛,是大凉,你不要太放肆。”
“那是自然,全看你怎么做。”
姜云笙点了点头,道:“等我处理了手上的事情,再谈你我二人之前的事。”
说罢,伸手用力捏了一下秦夜泊的肩膀,而后松开手,径直离去。
秦夜泊头也没回,道:“不送。”
时绍星看着姜云笙离去,这才道:“戒备森严,怕是先礼后兵。”
“暂且不用理会这些,今夜我去探一探形势如何。”秦夜泊看着窗外,已经快到暮分。
一来是探查形势如何,二来,便是要看一看沈亦究竟如何了。
取信于大凉何其之难,不到最后万般无奈的时候,秦夜泊是不会松口的。
时绍星也算得上是舍命陪君子,若真是秦夜泊一人前来,只怕胜算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