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过太太,到时我们姑娘怎么办?还有一屋子的姨奶奶,难不成让姑娘和她们争风吃醋去?”
“你这么说也有些道理,可是只怕姑娘也念着宝二爷。再说除了宝二爷,姑娘还有别的指望么?”
“上次去顾家,顾夫人念着咱们家老太太在世时的情分,答应了替姑娘寻个好人家,姑娘还不知道呢。”
薛彦同王嬷嬷说罢,又不时找紫鹃叹口风,两人关系越来越近。
过几天是宝钗生日,因宝钗是及笄之年,贾母特意拿了银子替她作生日,黛玉便略有些不自在。
生日这天早晨,薛彦服侍黛玉梳洗:
“雪雁你作什么死,扯到我头发了。”
“哎呀,不好意思,姑娘,我想事情入神了。”
“你能想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宝姑娘作生日,老太太给了二十两银子呢。”
林黛玉正为这个不自在。
“二十两银子有什么好稀罕的,往年姑娘的生日何止二十两,老太太这是寒碜宝姑娘呢。”紫鹃替老太太辩解道。
“老太太除了寒碜宝姑娘,只怕还另有一层意思?”
“什么意思,你这呆丫头竟能看出老太太的心思?”黛玉疑惑道。
“提醒大家宝姑娘是及笄的生日啊,过了这个生日,就该说亲了。”
“你这小蹄子,什么说亲不说亲,也不知羞。”黛玉啐道。
“雪雁,你的意思是?”紫鹃不由停下问道。
“紫娟姐姐,太太的意思是把宝姑娘给宝二爷,你没看出来?”
“这个自然,只是宝二爷的婚事自然有老太太做主。”
“自幼定下亲事的不少,为什么老太太现在还不把姑娘的大事定了。”
“雪雁,你说什么呢!”黛玉聪明灵透,听到这里哪里还不明白,有些生气。
“姑娘先别生气,姑娘无父无母,贴身的就我和紫娟姐姐,我们不替你操心谁操心呢,咱们主仆三人连私房话都说不得么?”
“依你之见呢?”紫鹃倒是认真思索。
“只怕是老太太也没法子定下来,太太还有个贵妃娘娘呢。”
“可是太太也没定下宝姑娘。”
“太太估计也不能忤了老太太的意,可是又不喜欢咱们姑娘,只怕是熬着老太太的意思。”
“所以老太太也是熬着宝姑娘,好歹咱们姑娘比他小,能等得起。”
黛玉听紫鹃和雪雁商议,脸色越来越白,手指攥紧了衣襟。
正说着宝玉来找黛玉吃饭看戏,两人便停住了话头。
看戏的时候果然又出了风波,史湘云将黛玉比作戏子取笑,贾宝玉两头不讨好。
黛玉一人在房间垂泪,紫鹃百般劝慰。
“云姑娘却是为了什么取笑我们姑娘?她每次来都和姑娘同吃同住。”薛彦疑惑,史湘云的性子他挺喜欢,大大咧咧的。
“怕是嫉妒我们姑娘吧。”紫鹃如今和薛彦说话已不避讳,两人对黛玉都是忠心耿耿。
“嫉妒我什么,她有家人护着,我可有什么值得她嫉妒呢?我还羡慕她呢。”黛玉擦了擦眼睛,今日史湘云这般取笑她,将公侯小姐比作戏子,贾府却无一人为她说话,心里很是委屈。
“史湘云父母早逝,在家里过得大约也并不如意,见老太太和宝二爷都对姑娘好,自然心里不舒服。
紫鹃是家生子,对贾府情况比谁都熟,有她加入分析,薛彦思路开阔了不少。
林黛玉听着入神,一时竟忘了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