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
他只道:“如今的天下,朝堂里的根是腐朽的,外面的天底下,是犹如厉鬼的凄嚎。”
宋舒言拧眉,心下疑惑,“何以见得?”
朝堂上的官员未必没有良臣,只是身在其中,谈何独善其身?
而这也是朝堂的根,根都烂了,伸出去的叶子能够有几分干净的?
就像沈泽苍一样。
“京城之外并不是一片安宁,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一片污秽。”沈泽渊冷声说道。
宋舒言哑然,这确实如此。
好像这一次的她们前往江南,一路上看似平稳,可总是有人要杀他们,要是成功截杀,侥幸活命,这银两也不在了。
要是能够把他们杀了,自然更好。
一时间,宋舒言心中充斥着无奈。
“帝王之位,任何人都能坐,可要是心胸狭窄,只顾眼前利益,没有一丝肚量的人,那这天下也步入被毁的时间里。”
“宋舒言,你觉得,为君着是不是应当明辨是非,善用贤臣,不求开疆扩土,但求能守江山,百姓安宁之人。”
宋舒言一听,差一点要点头的时候。
沈泽渊又道:“可要是有时候连帝王自己都分不清什么时候是对错,那贤臣也变得贪婪愚昧,天牢布满怨狱时又当如何?”
宋舒言一时间被懵住了,这种问题她从来没有想过。
而且,她从脑海里面想出来的法子都一一被推翻,因为觉得不靠谱!
可她的法子却被一只手揉了揉,略带安抚,当她回神时,他的手已经收回去。
“你在犹豫,这就是我们的想法的不同。”沈泽渊的思绪多数偏向朝堂和时间黎明,而宋舒言的想法却仅仅是建立在沈泽渊的想法的基础下。
也因此,二人的想法有一定的相似之处,却是一大一小,显得有些怪异。
“我想要让百姓富足安乐,也想这天下少了冤案,也想它少去一些污秽。”如果当他有一日化作这其中的一种污秽,他想,他会厌恶自己。
同样,也会毁掉自己。
宋舒言经过他一道提点,便知道了,为君者,最忌优柔寡断,耳根子软的,不然,容易被腐朽的朝堂之人掌控。
也隐隐的,宋舒言从沈泽渊似是而非的话得出了一丁点儿猜测。
可她不想问出来,她最怕白眼狼了!!!
他心中所藏的抱负太大,可她又头疼起来,暗自恼着自己,这不是早就该猜到的吗?
一时间,宋舒言面露难看之色。
“暂时不谈这天下,单就你处在这一个位置上就不可能善得了。”宋舒言说道,她虽然不知道这人为什么忍得这么辛苦。
可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因为她不知道这人……
经过这些时间的相处,很明显,沈泽渊不是沈泽苍,不可恩将仇报。
每回的危险,也是沈泽渊出手解决。
再加上这一次,她心中不免还是起了感激的心情。
宋舒言蹙眉,沈泽渊在民间的名声……
她眉梢一松,既然如此,她还不如帮他恢复名声,也算是成为他的一个助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