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药再好也不能两日就好全了!”
那日寿安堂的婆子是使足了力下的板子,绣茵的臀腿没有一处完好。
“我是想着在你这里待着也不方便,别说这几日你和我一处睡着不得安眠,而且我毕竟是针线房那边的人,在你这里待久了对你也不好!”
身为后院的人,绣茵在桃叶这里养伤,确实不合府里的规矩。
“你放心,我在针线房那边还是有几个交好的人,还有那两个小丫头呢,让人帮把手还是可以的!”
她昨日就想提的,但看桃叶神色愧疚难当,才忍到了今日。
“那你今日再在这里养一天,明日我送你回去!”
桃叶没有再坚持,绣茵一心为她着想,若是强留着人,恐怕还要日日忧心,对养伤也不利,另外这院子里还有青梅和赵管事在,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寻些别的事,若是再连累到绣茵就不好了。
“听你的!”
说服了桃叶,也就不在这一日的时间。
桃叶自己梳了头,又合着绣茵闲话几句,南云就提了早膳进来。
她也赶着往主屋走去。
“奴婢来迟,请五少爷恕罪!”
桃叶回到正屋的时候,桌边已坐着那道熟悉的身影,一桌子丰盛的早膳也已摆好,青杏正在安箸。
她行过礼后,走到另一边侍立,盛了一碗鲜虾粥,正要退到一边,就听得一声:“坐下一起用!”
不顾旁边青杏愕然的神色,桃叶轻巧地行了礼,在容玖身边坐下了。
“愣着干什么?”
“是!”
青杏听出五少爷话里的不虞,压下自己的心思,忙重新布起菜来。
用过早膳,容玖将青杏挥退,拿过桃叶奉上的茶盏,啜了一口:“有话要说?”
方才用膳时,他就察觉到小丫鬟有些心不在焉,那碗粥就喝了半晌,他放下筷子后,又特地先去抢了沏茶的活。
“五少爷昨日说针线房的孙妈妈是您……那后边的管事是不是您安排的?”
绣茵要回去,她拦不住,也不能拦,但若那针线房的管事还是如孙妈妈那般苛刻之人,她又不放心。
“五少爷恕罪,奴婢只是想着绣茵身上的伤还要养几日,所以才一时僭越!”
“绣茵是受奴婢牵累才伤得这般重,若不是她,奴婢现下怕是已经是个废人!”
桃叶在桌边跪了,含着乞求的眼神望向坐着的人。
这些日子以来,她对五少爷的脾性和态度也有了一些了解,今日叫了自己一同坐下用膳,就表示那针线房的事已经翻篇,她这会儿才敢提这事。
容玖却是摩挲着手里的茶盏,一时无语。
桃叶本来有几分笃定的心思又有些动摇,以她的身份,本是没有资格问这些事的。
“外面的人都说本少爷是为着你才让母亲发作了针线房的人,你倒是不往此处想?”
倏然桃叶刚低了一点的下巴被抬起,凳子上的人微微倾身,眸色深深,直直落在桃叶的眉眼上。
桃叶没有料到此节,心思转动之间眼光流转,待想出要说的话时已经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