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葛三叔?”
老渔夫好奇地打量了一番唐梓屹,他确认自己在西凉河上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对方,于是便疑惑的问道:“敢问是哪家的公子?何以认得老朽啊?”
唐梓屹感到好笑,这葛三叔都七老八十的人了,也不知是跟谁学得咬文嚼字的说话。
“晚辈是七侠镇同福客栈的杂役,葛三叔在西凉河上的义举那可是远近闻名,今日见到西凉河上有人摆渡,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葛三叔你了。”
“谬赞,谬赞了。”
葛三叔面色微醺,整个人有点晃晃悠悠的,他干了大半辈子的免费摆渡,虽说不图名利,但是遇到有人这样夸赞自己,那也是顶好的。
“想来你也是要过河的了,还请稍等片刻,等老朽将这一船人装满我们就出发。”
唐梓屹谢绝了葛三叔的好意,他上去打招呼主要是好奇葛三叔被郭芙蓉打了一顿之后,竟然现在还在河上摆渡。
唐梓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上次您不是被雌雄双煞给打了吗?怎么……?
葛三叔哈哈一笑,扶须说道:“虽然自己做好事反被别人误解是挺令人灰心丧气的,但是当我停止摆渡的时候,看大家出行变得都不方便了,我这人呀就坐不住,于是又兴起了去摆渡的念头。”
“正好两个月前,一位自称是雌雄双煞的小姑娘找上门跟我道歉,跟我说清了缘由我也就放下了心中的那道坎。”
唐梓屹默然,他想要是泰昌皇帝还活着,然后跟自己道歉自己会原谅他吗?
应该会原谅他妈吧。
“葛三叔的品性真是值得我们这些后辈好好学学,我就不打扰您了。”
唐梓屹向葛三叔拱手一礼,架着牛车驶远去了。
葛三叔取出腰间别着的酒葫芦,喝了一口烈酒,感觉全身的筋骨都热乎起来后,一声悠扬绵长的号子从他口中响起,小船也渐渐驶向对岸。
半个时辰之后,先前的父女二人也来到此地,只是女子没有料到的是,唐梓屹架着牛车绕道过河现在还走到一半,倒是她先一步过河了。
翠微山是七侠镇南面的一座不过千尺高的小山,要说山上什么奇珍那倒没有,不过穷山恶水罢了。
只不过翠微山连着周边的几处大山,加上南来北往的镖客要从此处过去,倒是引来不少盗寇山贼藏匿之中。
其中最有名的当属,半个月前才来的一伙儿名为黑熊贼的山贼团伙了,他们一来便占据了山上最好的山头,将其命名为黑风寨。
与其他山贼不同的是,黑风寨的山贼不管过路的身价几何,他们都会敲上一笔,惹得四周百姓怨声载道。
可七侠镇的娄知县只关心自己的乌纱帽,只要这山贼不劫皇镖,不伤官差,他才不去管他们到底是黑熊还是灰猪呢。
“大王叫我来巡山,我把山间转一转。擦亮我的刀,磨快我的剑,钱财装满我口袋~”
陆由七是黑风寨排名第七的山贼,实际上他们山寨上也只有八个人,其中一个还是个厨子。
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跟着自己六哥陆鹿禄一起唱着他们的山贼之歌一起巡山,随便看有没有机会去赶上一票了。
这不,正好有一个读书人被他们抓住了。
陆由七翻了翻书生的包袱,发现除了几本擦屁股都嫌硌得慌的书之外,就只有一叠粗粮饼了。
白高兴了一场的陆由七感到有些烦闷,他一把将书生推到地上,向他脸上吐了口痰,不屑地说道。
“就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还想进京赶考呢?也撒泡尿照照自己!”
一旁眼尖的陆鹿禄发下书生摔倒的时候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胯部,从业多年的他眼珠一转就明白了书生的举动。
陆鹿禄抓住书生的衣领一把将他提起,恶狠狠地说道:“老子从业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将钱藏到那个地方的,你也不嫌硌得慌!你最好机灵点,自己拿出来,老子还能留你一条狗命!”
书生没想到自己把钱藏得这么隐蔽还是被山贼给发现了,他颤巍巍的从下面取出了自己进京赶考的路费,整个显得有些绝望。
“小七,你过来把钱收好。”
陆鹿禄将头偏了过去,他还是第一次对钱感到恶心。
陆由七捏住自己的鼻子,不情不愿地靠了过来,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嫌弃地将书生的钱丢到了地上。
书生目眦欲裂,要不是他不会什么拳脚,一定要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才行!
“穷书生,今个儿爷心情好,你要是回答对了爷一个问题,爷就不杀你,还请你当我们寨子的军师,要是答不上来~哼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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