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别的,只是想看看。”
芽儿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方展,我有些话一直都想跟你说说。”
方展一怔:“什么?”
芽儿道:“其实现在的你,应该把想你娘的事先放一放,因为真的毫无用处。你的四家邻居,如果这些年来有什么办法的话,以他们的本事,早就该有所行动了。所以你还是该先做好你自己,也好给将来多积攒一些实力,这样就算有一天真的水落石出,你最起码也有自己的本事,不必全然的仰仗别人。”
方展低声道:“我知道,我也一直在做,可是明明知道就要到了琼华州,还是难免会心痛,没事,一会儿就好。”
芽儿有些凄苦的说道:“人这一辈子,只要有希望,就算经历再多的苦难,也都值得。就怕明明知道有些事必须要去做,但做了也挽回不了什么。这才是真的苦。”
方展没有去问芽儿这句话的意思,只是嘴里跟着她喃喃着:“必须要做,做了也挽回不了什么,才是真的苦。”
李玄衣的笑声依旧灿烂。
尚可的脸更加紫了。
老于头偶尔会随性又吼起了江调。
云老头的鼾声响彻江面。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云老头缓缓醒来:“丫头,是不是快到琼华州了?”
李玄衣正玩的兴起,回身搭了一句:“是啊,应该快到了,是吧于老爷子?”
老于头在后面喊道:“下一个渡头是绿苇渡,傍晚到了那里,就是琼华州的地界了。”
方展看了看云老头,对芽儿说道:“这云老爷子一直都迷迷糊糊的,有时像是清醒,有时又很糊涂,咳,想从他的嘴里问出些东西,怕是不可能了。”
芽儿想了想,说道:“他头上的那把剑是关键。他之所以糊涂,肯定也是那把剑的原因。只是不知道这把剑究竟是谁插的。如果李玄衣的父亲真能取了这把剑,那可能也就什么都知道了。”
方展道:“他要到琼华州,眼见就到了,估计他会跟我们分开了。而且,他也从来没有再提取剑的事,我想他自己也不想取吧。”
芽儿沉默。
方展再次凑到云老头身边,几度试探询问,均是无果。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绿苇渡是相对比较大的一个渡头。船只靠到岸边时,那里已经停靠了不下几十条船。
老于头难得的把船泊好,跟着他们一起上岸。用他的话说,就是:“总是在某些时候,要对自己好一点。”
经老于头引路,几人很快找到了可以下榻并吃饭的地方。抬头一看,“渡头客栈”。客栈掌柜的跟老于头也都熟识,见他们几人来到,很热情的就让进里面。找了一张相对靠窗的桌子,几人围在一起。掌柜的很快叫人先端来茶水,配了一些简单的瓜子零食。并在一会儿过后,就端上了四凉四热八道菜。
吃了快一半的时候,云老头呵呵一笑,说道:“这里就是琼华州的地界了,这顿饭过后,我老头就不再跟着你们了,这几日,给你们也填了很多麻烦,谢了。”
李玄衣眨眨眼,不禁问道:“云老爷子,那你头上这把剑不取啦?”
云老头笑了笑,说道:“这剑呀,我从来就没说过要把它取掉,你想呀,这剑真要拔出来了,我老头怎么可能还有命在。不取了,不取了。”说着直摆手。
李玄衣想了想,说道:“如果老爷子有一天真想拔了这把剑,可以到衍州坤县竹篱村去找一个李郎中,不说大话,如果他取不出来,这世上真的再没人能取出来了。”
云老头定定的看着李玄衣,说道:“丫头,你是好心。我老头分得清什么是好,什么是坏。这剑呀,可能有很多人都知道,也都想拔了去。可是没一个会为了我老头的安危考虑。嗯,除了那个姓孙的,就是你了。不过说老实话,我是真的不想也不能取掉,凡事有个万一,万一一个没弄好,要了我老头的命,咋吃饭呀?咋喝酒呀?是不是这个理儿?”
几人见他坚持,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云老头走了。
几人送到门外,看着他消失在暮色里。瘦小枯干的背影,脑袋上古古怪怪的斜插着那把剑,有些可笑,有些凄凉,有些孤独。
等回到里面,围坐到桌旁,尚可一诧:“方展呢?”随即看到桌子上沾着茶水写的一行字:“如果晚上我不回来,不必等我,我会赶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