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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船两对飞轮转动如飞,奔行如龙,逆江而上,配合船帆御风,其快如飞,正是横江盗借以纵横长江上游的利器——千里船。
传说此船若是内功高手踩踏驾驭,逆江而上,可以日行数百里,在江上作战,来去自如。
在船舱之内,坐着四位全身黑衣的武者,每个人都劲装疾服,外罩精工皮甲,头上戴黑色斗笠,斗笠挂黑帘,帘后的脸上戴着皮质虎面,将他们的容貌彻底掩藏。
“确定了他会来犍为?”坐在距离船首最近的黑衣武者忽然开口问。此人声音清朗年轻,但是语气中威仪极重。
“大王,我的探子不会出错。”坐在他身侧的黑衣武者沉声说。被称为大王的,赫然就是横江盗之首胡灰眼。
被称为老刘的,则是横江二寨主鬼影子刘东亮。他负责横江寨内的情报和探马营。他的轻功在寨内不做第二人之想,所以也备受横江探马们的尊敬。
“二寨主,我们当然信得过你,只是这雷长夜竟然突如其来离开闪金镇,到毫无护卫的犍为县来送死,这让我有点难以置信。”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船角落响起。那是横江四寨主浪里翻云张邦彦的声音。
这一次他们来川西,他负责操舟镇船,不随其他三个寨主上岸袭击,从义气角度上说,他需要多问一句,表示对大寨主等人的关心。
“其实这一次二寨主的探子不只是打探消息这么简单。”一直没说话的三寨主雷震子索全笑了。他和刘东亮在未入横江寨之前就是同乡旧友,互相关照,刘东亮不方便说的话,都是由他说。
“哦?”胡灰眼斜眼望向索全。
“他们在犍为打探情报的时候,发现犍为佃户们都在议论明年的租子。”索全沉声说,“雷长夜也不知哪根弦不对了,免了这帮佃户两年租子。明年是第三年,这帮佃农食髓知味,都在想着明年要不要交?”
“让我猜猜,老二,你让探马造谣说是雷长夜明年要交租?”胡灰眼扭头望向二寨主刘东亮。
“大寨主料事如神。这帮兄弟也是机灵,不但说明年交租,而且是整石粮的重赋,犍为佃农直接闹起来了。田也不种了,都吵着找账房要说法。”刘东亮笑着说。
“原来雷长夜是因为地主家要没余粮才急着跑出来辟谣。”胡灰眼淡淡一笑,“要粮不要命啊。”
“据说此人一身横练,在蜀山有点名气,大概是以为不怕暗算。”刘东亮说。
“哼……”几位寨主都冷笑了起来。他们的杀招最不怕的,就是这种铁憨憨。鳖汤他们最喜欢喝。
“这一次杀雷长夜,是扼杀蜀武盟锐势。但是,明面上我们不太好和蜀山派支持的武盟公然为敌,惹怒了蜀山掌门后果难料。”胡灰眼淡淡地说。
“杀了雷长夜,我们再把整个犍为县的县民灭口,做出巫魔出手屠城的假象。”刘东亮立刻说。
“这个交给我,我的阴煞雷法最适合模拟雷衙的雷法。”索全沉声说。
“很好,咱们兄弟齐心,何愁大事不成。”胡灰眼微微一笑。
片刻之后,千里船驶入嘉州江岸。负责操舟的张邦彦将船驶入岸边树荫之下,号令驱舟的帮众以早就准备好的蓬草隐藏。
胡灰眼、刘东亮和索全轻盈下船,一身黑装完美融入了黑夜之中,朝着犍为县城疾行而去。
此时此刻,雷长夜正在犍为县城和聚集在镇广场的佃农们交谈。
对于佃农们争相询问的重租之事,他一点都不急着回答。他先聊起今年插秧种茶的情况,然后扯到去年的闪金镇牌戏,最后问如果将来到川东去做工来抵田赋,佃农们愿不愿意去。
所有问题都问得差不多了,他才喝了一口水,告诉佃农们,今年还是和以前一样,如果做工做得好,明年就免田赋。不过,这一次做工,要到川东去做。
佃户就怕收重赋,一听说明年还是以工代赋,都欢天喜地,换个地方去干活也没什么,而且雷长夜还答应了船接船送,路费全包,距离家里也不远,都乐呵呵地同意了。
跟佃户们扯得差不多了,雷长夜这才挥挥手让他们散了。
犍为县是他操作的第三个县城了。这些天他都在让巴山帮的人扮成乡民,四处打听明年田赋的事情,造成一种人心惶惶的现象。几个乡县的佃农都开始担心了。
不过,犍为县的佃农竟然闹了起来,还有几天不下地。这就让他很惊喜。因为他能闻到一股芬芳的阴谋味道。鱼要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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