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想越冷,喝进肚里的水似乎都凝成了冰,从内到外地散发着寒气,我把背包抱进怀里,也没觉得暖和,总有冷气从四面八方溢来,这里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岩缝,偏偏窄得连指头都伸不进。
*静了,像是死地,只有永不停歇的“嘭嘭”声在不断传来,提醒着我的处境,我把手伸进衣兜,摸出了那个青铜片,一遍遍地抚摸着上面的数字凹陷,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它对那个人来说很重要,我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把他如此看重的东西拿来,它应该常伴他左右才是。
现在它也很可能伴随着我死去,不知几百几千年后有人又一次进入这个岛,会不会也看到我的枯骨和这个青铜片?那个场景或许会很好笑,他肯定也会觉得这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东西,殊不知我是从别人那里拿来的,是了,说不定那个人也是从别人那里拿来的。
我有点累,很想睡,我没法把握时间,只有生物钟还算准确,现在距离进岛最起码也有十个小时了,但我连墓室的影子都没看见。
趁着迷宫比较安静,休息一会是必要的,我暗暗下了决心,就睡一会,不管洞口有没有打开,醒来后就立刻爬回去看看。
我很快就睡着了,身体却一直保持着警惕,这也是我在墨家学到的,虽然比不上他们有点声音就能立马跳起,但最起码周围有动静还是能察觉出的。
我抱着背包睡得很香,虽然还是很冷,经历了这么多恐怖的事情,竟然没做噩梦,迷迷糊糊中,一阵急促的鼓点把我惊醒,我揉了揉眼,一时忘了自己的处境,猛一抬身就撞到了头顶,疼得我龇牙咧嘴。
我晃了晃头,休息得不错,但那阵奇怪的鼓点不是做梦,而是真的,我听到了急促的“嘭嘭”声从脚下传来,浮岛一直在摇晃,此时随着那阵声音晃得更重了。
我把姿势由坐改蹲,这不是我一直听到的“嘭嘭”声,那个声音还在,比这个缓慢多了,这个新的声音更大更急促,像是有人在用力地敲鼓,我仔细听去,声音的间隔完全相同,不可能是人为发出的,只能是机括操纵。
浮岛发生了什么?
我半跪着,除了这个声音什么都听不见,浮岛一直都很正常,这种声音的出现会不会是谁碰到了什么机关,我突然想起来,这里除了我们还有一批敌人,只是一直不曾碰面,我就把他们抛到了脑后,现在出现异变,究竟是谁造成的?
空气仿佛凝滞了,急促的“嘭嘭”声就像古代衙门外被敲响的状告鼓,不知含着何种冤屈,我缩了缩身体,明明是如此大的声音,迷宫竟然没什么反应,岩石还在缓慢地移动着,如果是我发出这么大的声音,它们肯定会迅速碾压过来。
急促的鼓点刺激着我的心脏乱跳,我以为它响一阵就会停,却没有,离我惊醒最起码也有三四分钟了,它还在响着,连声音都没变小一点点。
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处境还好,外面一定发生了变故,我不由担心起十九他们来,十一的身手那么好,还不是坠入水中全无消息,他们也一样,说到底我们都是人,生命真的很脆弱。
我渐渐习惯了这急促的鼓声,背上装备沿着来路向外爬去,这是我睡前就想好的行动策略,不会因为这种不着边际的变故而改变,这么久了,洞口也该打开了。
我爬了有五六米,突然听到前方的黑暗中传来一阵古怪的窸窣声,像是有什么在拖动,我没太在意,这里的岩石时时都在移动,或许是它们摩擦发出的声音,我又爬出一米,停了下来,我听惯了岩石的摩擦声,似乎和这个声音不太一样。
我仔细听去,这声音真的很熟悉,但我一时想不起来,前方的黑暗里似有一阵寒气传来,我忍不住退了两步,手电筒照去,光消散在黑暗里,什么都没有。
我有些心悸,不想再上前,那奇怪的窸窣声离我更近了,我保持着半蹲的姿势,举着手电,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前方。
声音越来越大,它在不断地向我靠近,我慌乱起来,我想当然地以为洞口会打开,谁知道它会不会一点点闭合,说不定我爬上前就会看到一堆岩石挪动着向我挤来。
我又一次后退,心里一惊,我知道这是什么声音了,这分明是人在洞里爬动的声音,我蹭着周围的石壁,和这个声音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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