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过的格斗技巧吗?”
我点头:“记得。”
“记得就好,他肯定不会一个人去,万一真的在里面遇见了不认识的家伙,记得用学过的方式对付他们……”阿川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又换了语气,“算了,以你现在的水平打起来肯定吃亏,真遇见了就赶紧投降,老老实实地或许还能捡回一条命,我也没法确定他们的底限了。”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他,阿川不仅很了解他们,似乎还有过不少接触,敌人不该是不死不休的吗?墨家怎么会放任这些人存在至今?
我有一肚子疑问,看阿川的样子肯定不会告诉我,我忍不住摸了摸塞了一身的暗器,如果真有状况,我很可能会吓得掏出一把乱丢。
午餐是烧肉罐头,他们塞进背包里的食物只有压缩牛肉,船上的物资很丰富,我们不可能都带上,食物带得尤其少,最多也就能撑一个星期。
因为是在海里没法随手取得淡水,我们只能自己携带,背包里大部分都是水,也是一个星期的量,看来他们觉得一个星期足以来回,在没亲眼看到浮岛之前,我也没法下定论。
我在甲板上坐下,离他们远远的,这一船人要么是冷面冰山,要么就会给我带来心理压力,唯一能说上话的阿青也睡着了,我看了一眼十九,他身上的气势变了,完全不见从前的熟悉感,他变得像一把利剑,我能隐约察觉出他和那些掳走司家人的家伙有着不一般的关系。
太复杂了,我舔了舔嘴唇,我知道自己的身手很差,所以如果真遇到,肯定会像阿川说的那样投降,我不想参与墨家的事,我只想解开血咒,虽然那些人的目的也是玉,但不管是谁拿到,只要能解开血咒就行了。
船仍在航行,茫茫海面见不到一艘船和一座岛,偶尔会有飞得很高的鸟儿从头顶划过,也看不清是什么鸟,日头太足了,倒像是五月。
我回到船舱,迷迷糊糊中又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暗,海的尽头还残余着一点点晖光。
我们又吃了些东西,我习惯了一日一餐,根本吃不下,只能胡乱塞些,天暗得很快,算算时间再有两三个小时就该看到那座浮岛了。
船上的灯亮了,影影绰绰地照着海面,祥和静谧,星星像接连点亮的灯,一个个浮现在无垠的天幕上,即便是在岛上,也不曾见过这般美丽。
我坐在甲板上,直直地仰头看去,也不觉得脖子发酸,却突然听到阿青叫了一声:“东偏南二十七度三十海里外有船。”
我一惊,迅速站起来,阿川他们全都围拢过去,十九的声音严肃低沉:“船上有人吗?”
阿青皱起眉头:“不对劲,这艘船有问题,虻没法上去,它上面……”
阿青的话戛然而止,他突然转头看了我一眼,我不明所以,只见十九将舵一转,船就换了方向。
“去看看再说,看到浮岛了吗?”十九问道。
阿青摇头:“还没有,三十海里已经是极限了。”
十九没再开口,我们向着那艘船的方向而去,我看着拍在船边的波浪,能感受到洋流的方向发生了变化,我们本是逆流而行,现在却偏了,那艘船如果无人操纵,也该是从上面漂来的。
那是浮岛的方向。
我焦灼不安地等待着,很快我们就看到了那个漂在海面上的阴影,船上没有亮灯,一看就没有人。
我们渐渐靠近,我突然闻到一股强烈的刺鼻气味,像是被强酸腐蚀过的臭鱼烂虾的味道,味道的来源正是那艘船。
航行速度变慢了,那艘船的确无人驾驶,也没有下锚,而是随着洋流漂浮,远远看去,像是一艘鬼船。
我心里打鼓,这简直和灵异故事中的幽灵船一模一样,无人驾驶却不会沉没,永生永世地随波逐流。
船是普通的渔船,传统的木制,和我们的铁皮船完全不同,越是靠近,那股刺鼻的味道越是浓烈,像是发酵了很多天的食物残渣,就算是腐烂的尸体也比这好闻。
我抬手捂住了鼻子,没有人吭声,我也不敢表现出嫌弃,我们靠到了那艘船旁,在昏暗的灯光下,我看到整个船身都被怪异而恶心的粘液包裹,这些粘液散发出滔天酸臭,正滴滴答答地流进海里。
船像是被严重腐蚀过,破破烂烂不成样子,框架被挤压变形,玻璃也全都碎裂,我看到锚链都断了,原本很粗的铁链朽烂得像破布,垂在船侧摇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