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精神一振,我的嗅觉在瞬间回归,身后的冲天腐臭让我又一次干呕起来。
我抬脚就向门后冲去,却忘了这个房间是凹下去的,我被绊倒了,猛地扑进前方的黑暗,我以为自己会被摔个结实,没想到“扑通”一声摔进了水里。
霎那间又酸又臭又苦的液体灌进嘴里,水不浅,我吓了一跳,连游泳都不会了,挣扎着灌了好几口水才站起来,脚下是细密的淤泥,二三十厘米深的样子,水则完全没过了我的腰。
身后的门关上了,浓烈的腐臭被隔绝开,我的嘴里全是腥臭难闻的味道,刺激着我又一次吐了出来,我挪到墙边,每踩一脚都深深地陷进淤泥里。
我站了好一会儿,拐杖轻飘飘地浮在水面上,我走过来时撞到了它,随手捡起,刚刚突然沉进水里,那些粘腻的脏东西和蛆虫似乎都被冲掉了,虽然还是沾了不少,但比起先前已经好了太多。
嘴里还是充斥着臭味,我又呸呸地吐了几口,也不见好,我的嗅觉在一点点回归,原本感觉清新的空气也一点点变得污浊难闻起来,我很熟悉这种酸臭味,这是属于泔水沟的独特味道。
我忍不住又吐了出来,喝进胃里的脏水早就被吐光,但那种臭味还是萦绕在嘴里,除非是漱口洗胃,否则不可能消除。
我抬起手,在黑暗中狠狠地比了个中指,这些墨家人像是特意看我的笑话,他们知道我想洗澡,就特意安排了一屋子的臭水,让我洗个够。
不仅是污水,脚下的淤泥里一定还混合着粪便之类的脏东西,仅仅是泔水沟不会这么臭,我吸了几口气,如果不是嘴里的味道,倒也没有那么厌恶,这里比起上一个房间已经是天堂了。
我又贴着墙边走了一圈,脚下处处都是淤泥,里面似乎还混杂着一些别的东西,有的很硬,像是小石子,还有一些感觉不出。
淤泥很黏,像是在这里沉寂发酵了很多年,我没走几步就难以抬脚,鞋子也摇摇欲坠,我只能尽量缩小脚步,几乎是在拖着脚走。
房间比上一个小了许多,出口是在对面,这个门和先前的那些不一样,它很小,是个只有五六十厘米左右的正方形,更像是个储物柜。
我疑惑了一下,没有多想,钥匙还没找到,想下一个房间未免太早,我已经渐渐习惯了他们的出题套路,钥匙一定是在水下,而且是在淤泥里。
有了上一个房间的经验,似乎这个泔水房并没有多可怕,不过是恶心而已,哪怕混杂了再多的脏东西也比死尸强得多,我走到房间一角,弯腰就想去扒淤泥,却突然发现一个问题,这个房间的污水高度是特意设定好的,看起来不算太深,但要想挖到泥,就必须把脸伸进水里。
这才是他们的意图,脸不进水是绝对挖不到的,我的心凉了半截,恶心就算了,他们还非要逼着你去接触。
污水的酸臭味非常难闻,如果不是经历过上一个房间,我肯定要吐更多次,也幸亏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我能感觉到水里浮着很多脏东西,死掉的虫子尸体,怪异的纤维状粘稠物,还有明显的烂塑料袋,这里根本就是整座岛的下水道。
我叹了口气,鼻子刚靠近水面,我就难以抑制呕吐的冲动,要想一次次地弯腰找钥匙,不亚于一刀刀剐肉,我现在甚至开始感谢墨家宽宏大量,如果上一个房间的尸堆也是这么深,我可能真会死在那里。
漆黑中我完全没有时间概念,只知道自己很渴,四周都是水,却不能喝,这种感觉比见不到水还难受。
他们把我的身体和心理极限都把握得很好,说是考试,更像是一种变相的折磨,他们是在用另一种方式测试我的极限。
他奶奶的,要不是打不过他们,老子早就不干了!我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吸了一大口气,弯下了腰。
我总算知道老黄为什么喜欢吐脏字了,有时候骂出来也是一种发泄,虽然发泄完了还是要做,但心里的确会畅快不少。
我没法直直地站着,单靠一条腿的力量根本撑不住,总归已经碰到了污水,我也没那么矫情了,我贴着墙微微屈身,几乎整个人都没入水中。
淤泥很细很黏,还算容易挖,但我还是想得太简单了,泥里混杂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硌手的石子,锈烂的钉子,还有鱼骨头,我没有防备,一手下去似乎掌心都被扎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