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如快刀斩乱麻,也能少受几分煎熬。
还是没有,我一惊,放下它的手不知该怎么办好了,不在手里,还能在哪?
我又退回到门边,一想到有具干尸正和我脸对脸地靠在一起就难受,黑暗反倒给我提供了庇护,眼不见为净大概就是说的这种情形。
干尸的模样一定非常恐怖,如果再有暗暗的灯,我肯定会吓得跳起来,我的左脚很酸,我已经支撑太久了。
我贴着门边缓缓坐下,待的时间久了也渐渐察觉不出尸油的味道,这让我很恐慌,我总是不自觉地想起它们复活的样子,当初背过的那具女尸也是干巴巴的不成样子,但她还是会尸变。
它的指骨已经被我掰断,就算尸变也没法抓我了吧,我胡思乱想着,只感觉阵阵阴气迎面扑来,我不能再耽搁了。
我撑着拐杖扶墙站起,右脚免不了磕碰,但已经没那么疼了,估计再有一个月就能卸下钢板,自由走动。
我伸着手,小心翼翼地上前,指尖很快就传来滑腻的触感,我一咬牙,把拐杖靠到墙边,两手贴着它的身体摸索起来。
干尸的衣服扑簌簌地落下,我摸到尸体的肩头,一把扯下来,烂布片落到地上,没有金属的声音,钥匙不在衣服里。
我实在想不出一个死人身上有哪里可以藏钥匙,他们总不会给塞进肚子里,虽然墨家很可能这么做,但我没刀没剪,就算能强忍住厌恶剖开它的肚子,也没法实行。
该不会钥匙没在尸体上?我一惊,这也是有可能的,这里能摸到的地方很多,不一定就在尸体身上,我果然还是该先把整个房间走一遍。
我把沾满了尸油的手在墙上抹了几把,拿过拐杖,一根顶着悬尸,一根撑着身体,贴着墙边从吊尸旁挤了过去,尸油蹭了一身,滑腻腻的。
我贴着一边墙壁,伸出一只手向前方的黑暗里摸去,我以为前方要么什么都没有,要么是门,但我还是想得简单了,我又一次碰到了一个吊着的晃悠悠的东西,手还一把按在了它脸上。
又是一具悬尸!
我猛地把手缩回来,差点没吓出心脏病,那一瞬间我把它的脸摸了个清楚,滑腻的皱巴巴的皮肤,凸起的鼻梁,我甚至能想象出它的样子。
它似乎还张着嘴,我吞了口唾沫,又一次抬起手,我摸到了鼻骨,又一点点向下,它的嘴的确是张着的,还有一块滑腻的小而坚硬的东西垂在外面。
是舌头!
我曾在那个舌祠里见过,一块小小的肉,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如果是拉来的古尸,怎么可能在死后还伸出舌头,除非它本来就是吊死的。
我缩回了手,不敢再去摸,据说吊死的人,灵魂会卡在咽喉处不能飞离身体,将会变成厉鬼,我听说过很多灵异奇谈,最经常找替死鬼索命的两种厉鬼,要么是淹死,要么是吊死。
我贴在墙边大口地喘息着,两边都有吊尸的感觉糟透了,我举起一根拐杖把它顶起,我现在只想找到门。
顶到一半我又放下了,说起来第一具悬尸就很奇怪,它的手握得太紧了,像是故意吸引我寻找,我没有摸到它的脸,不知道它是不是也是吊死的?
我的强迫症发作了,一具尸体是吊死的,总不能另一具还是,如果它们真的都是吊死,那这些古尸究竟来自何处?
我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越想越在意,思维在逼迫着我行动,让我想要摸一摸第一具尸体的脸。
我贴着墙慢慢后退,试探着抬手摸它的身体,手下的触感似乎有哪里不一样,我贴着它的躯干向上摸去,在接近脖颈的地方猛然缩手,我知道哪里不对劲了,我摸到的是一排排嶙峋的骨架,但我现在是站在尸体背后!
我的呼吸变得迟滞起来,迅速伸手在人脸的高度摸了一把,我摸到了凹凸不平的面部,根本不是后脑勺!
尸体在无声无息中转了过来!
我惊叫一声,什么都顾不得了,一推第二具悬尸,就向后面逃去,无力的右脚顶在地上,一个支撑不住,向着后面的黑暗扑倒下来!
“砰!”
我撞到了一个晃着的东西,沾了一脸的尸油,第三具悬尸出现了!
我扑倒在地,感觉头顶有什么划过,一抬身就碰到了悬尸的脚,我慌乱地张开手在地上摸索着,很快就摸到了拐杖,我挪动着把身体从悬尸脚下抽出,扶着墙迅速站起,速度快得连自己都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