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川不停地用干纱布把我脸上的汗水擦去,我抖动着嘴唇,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我死了吗……”
我的喉咙竟然沙哑得连几个字都说不出了,声带像是老磨摩擦,阿川又一次给我擦汗,他没回答,只是对着阿尘使了个眼色。
阿尘微微摇头:“他的情况不好,让他适应一下吧。”
阿川没再做什么动作,只是不断地擦着我脸上的汗,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彻底瘫痪了,疼麻痒的感觉交织在一处,脑袋里也是嗡嗡乱响,最严重的就是脖子,似乎要被掐断一样。
我的呼吸很不顺畅,想要大口喘息,肺里就炸裂一样地疼,放缓呼吸就又觉得供氧不足,憋得难受。
阿川不知从哪里接了一杯水,送到我嘴边,我很想喝,但连吞咽都费劲,一杯水只喝进了一点点,大半都顺着嘴角流出去了。
水流过脖子,清清凉凉的反而让我舒服,总归已经变成了个汗人,再多浇点水也没关系。
疼痛又减轻了一些,我总算能顺畅地呼吸,尖锐的刺痛变成了蔓延全身的闷痛,我还是不能活动身体,我的肌肉还在不自觉地颤抖,全身的力气都随着疼痛一起流失,我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阿尘把困住我的机械手打开了,阿川拿着剪刀将那些胶带剪断,我的眼角不自觉地流出泪来,我总算明白了,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把我牢牢固定住,如果没有这些措施,我的身体肯定会在疼痛中自己跳起来。
我感觉自己真是傻到家了,还以为注射个药剂没什么,我现在对老黄佩服到极点,我注射二十分之一的剂量就已经去鬼门关走了一遭,他注射的可是即死率高达三分之二的剂量,就算没死那种痛苦也能让我晕了又醒,醒了又晕。
我根本不能想象那究竟有多痛苦,天知道老黄是怎么忍受过来的,我以前只觉得他是条汉子,无论是身体还是意志都比我高几个档次,现在他已经进化成神了,那种痛苦恐怕也只有神哥挺得过去吧。
药剂带来的痛苦反倒让我感受不到伤的疼痛了,我只能自嘲地笑笑,我感觉脖子边有一点疼,像被打了针。
我抬手就想去摸,只动了动手指便放弃了,现在什么疼痛都不能引起我的警觉,我就像爬了十天十夜的藤,现在就算有几十条毒蛇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也爬不起来了。
疼痛在一点点散去,我的身体彻底陷入了瘫软麻木,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死了,只有一个大脑还在活动,麻木也随着时间渐渐消失,我动了动手指,贴着病床举起手臂,药剂的疼痛已经遮挡不了脖子边的闷痛了,我感觉脖子上像掉了一层皮。
“别动,打了一针而已。”阿川按住了我的手。
“什么针?”我的声音哑得不行,在意识模糊的时候我肯定叫得非常大声。
“让你保持清醒的针,”阿川压低声音,“这种疼痛你必须自己挺过去,如果是在一个危险的环境下,你注射了药剂还晕倒,肯定会被那个咬你的东西杀死。”
我没法反驳,呆呆地看着他,许久才开口:“你们现在注射还会疼吗?”
阿川点头:“当然,敲断骨头的程度吧,你自己也知道骨头断掉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和我刚经历的疼痛相比,敲断骨头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我对疼痛的概念在不断刷新,我知道在这种痛苦上,肯定还有更加痛的等级。
“他全身都是伤,现在测试太勉强了。”阿尘突然说了一句,还是那种阴沉的腔调。
“没办法,没人知道它下一次会在什么时候出现,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它早就开始不安分了。”
阿尘没再继续说,我也完全听不懂阿川的话,我现在什么都不想思考,我太累了,只想沉睡。
“走吧,回去睡。”
阿川把那些解开的绷带缠好,把我挪到了救护床上,声音难得地温柔,他肯定知道我经历了怎样的痛苦。
在疼痛刚出现的时候我恨不得破口大骂,现在也没那种心思了,阿川说的对,他们这么做是为了我的命,就像老黄当初逼着我锻炼一样,我很想知道下一次任务究竟有多危险,又不敢去问,只怕知道了再也不能安寝,整日活在提心吊胆之中。
阿川推着我走到门边,门突然开了,阿青站在门外,手里转着一串钥匙,他笑着看我:“很厉害嘛,非常棒了。”
我心里暖暖的,无论经历了什么,能听到称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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