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川又笑了,“真是不爽啊,两千多年了,我们根本就是在给你家打工嘛。”
我完全听不懂,他说的太模糊了,怎么就叫给我家打工,真要说打工,还是我父亲帮他们做事,现在又轮到了我。
“这是我爹的吗?”一想到父亲,我就想起甲。
“是是是,你爹运气好,你运气更好,甲能分辨出血的味道,你爹收了它,他死了自然找你。”
虽然我早有预料,但从阿川口中听到还是有不一样的感觉,我抬手摸了摸甲,心里竟然又有了勇气,自从我摔坏了父亲送我的表,就感觉他已经离我远去,现在看到甲,就好像他回来了,有他在身边,我就莫名的安心。
这是他送给我的最后的礼物,用命送的,我鼻子发酸,我不知道这种奇怪的生物来自哪里,又为什么分得出血脉的延续,但它真的是属于我,父亲用另一种方式陪在了我身边。
“呦,这么快就出来了。”
阿川突然叫了一句,但声音里毫无惊讶,他在看向我身后,我赶忙转头,只见数只鲜红色的虫子正从那些尸体上爬下,向着我们而来。
这些虫子只有我的拇指甲大,但圆圆的非常诡异,就像是血凝成的珠子,红得瘆人,它们的样子真的很像是一只眼球,我看到它们背上有一道深红的竖纹,红得发黑,我一直以为那是尸体的眼睛,现在看来她们的眼球早就被虫子吃掉了,它们代替了眼球,生活在眼眶里。
我不由自主地退了几步,随即便听到一阵细微的骚动,这些尸体开始抖动,我看到虫子不断地从尸堆里爬出来,数量不算太多,但那一个个血瘤般的虫子停在白花花的骨头和皮肤上,看起来让人发麻。
我忍不住看了一眼其中一具尸体的脸,只见她的一个眼球彻底破掉,黑洞洞的一片,红黄的脓血从眼眶里流出来,诡异骇人。
我别过眼,想起阿川说过的话,吞了口唾沫:“这是什么蛊,为什么要把这些女人扔这里?”
“这个说来话长了,黑彝的草鬼婆知道吗?蛊又被叫做草鬼,这是那些专门下蛊的婆子选的继承人。”
“继承人怎么会死在这里?”我有点吃惊。
“你以为谁都能当继承人?要想变成草鬼婆,就要把蛊王植入身体,不然那些草鬼怎么听你的?这些都是失败品而已,被蛊王毒死就会被草鬼婆扔到这里,哦,对了,这里是她们的圣地。”
我感觉很恶心,这是一种我从未接触过的文化,我曾听说过和蛊有关的事情,但都是当神话传说听的,我不相信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邪门的东西。
但它们就在我眼前,尸体做不了假,我正强忍不适,阿川却突然把脸从我肩膀后伸过来,在我脖颈边幽幽地吹了口气。
“你干什么?!”我吓了一跳,转头只见他笑得特别贱。
“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胆子变大了呢。”
阿川走了上去,一脚就踩上了最近的那只蛊虫,虫子发出清脆的“啪叽”声,血一样鲜红的体液立时迸了出来,喷了有几十厘米。
我感觉呼吸都不顺畅了,我看到阿川的另一只鞋上也沾到了虫子的体液,但他好像没事人一样走了回来。
“连普通的虫药都怕的东西,也配叫蛊王?”他勾着嘴角,笑得非常邪气。
这家伙不仅是神经病,更是变态,我几乎不能正眼看他,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每当他在我面前刷出点好感度,就会立刻刷新下限打破我的幻想。
凭我那点少得可怜的知识,我觉得墨家应该是一个严谨博爱的家族,小七暂且不论,反正这个家伙一点也不像是这种家族培养出的。
这个家伙根本就没有下限,我又想起了那个骷髅湖里的鱼,如果换成他肯定能毫不犹豫地吃下,而且是笑着吃。
“相传第一只蛊王就是在这里发现的,所以这是个圣坑,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阿川笑道。
我赶紧摇头,这种变态癖好只有他才觉得有意思,我看了一眼神哥,难怪他让我们抹上虫药,他肯定经过这里。
说不定他们就是在这里开战的,我扫了一眼四周,看不出有打斗的痕迹,我感觉有些奇怪,阿川知道的似乎太多了点,这里群山茫茫,天坑无数,他怎么知道第一只蛊王是在这里发现的?
这个家伙让我琢磨不透,就像神哥一样,我突然意识到一开始还兴致勃勃的老黄话少得不正常,他一直都在听,却什么都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