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里仍有浓重的尸臭,这里一定是老马曾走过的地方,我们走的一直是下坡路,这个狭窄的洞虽然地面相对平缓,却还是比外面难走。
我不知道我们已经走到了哪里,我们走了那么远,很可能早就穿过了那座山。
神哥还在前行,像不知疲倦似的,我感觉腿脚在微微抽筋,老马带给我的惊吓还未离去。
神哥似乎很忌惮甲,他回头看了我好几次,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手腕上,我没见过他如此紧张的样子,甲的能力应该是超出了他的预想。
我和老黄把手电关掉,尽管这次做了万全准备,能节约的还是要节约,我不知道我们还要走多远,得十天半个月也说不定。
前方倒是没再遇到什么,尸臭味也渐渐消失,我彻底的放下心来,老马是真的不会再活了,他不可能还拖着一副骨架到处走。
这真的很不可思议,他竟然走了这么远都没被发现,我有点后怕,不知道在寻常的某天,从我旁边擦肩而过的人,是不是也是尸体。
想想我的反应真是迟钝,人的自我保护机制就是这么不完善,我们习惯把来来往往的人忽视掉,但真的会有那种突然拔刀,毫无理由刺你的恶徒。
我们不可能时时盯着周围的一切,那样会把自己累死,但这种对异常情况做出快速反应的能力是可以锻炼的,只是寻常人用不到,也没那种必要。
我们弯弯曲曲不知走了有多久,我感觉脚底的泡好了又破,破了又好,现在走起路来都是一瘸一拐的,洞里太闷热了,看到那种沿洞壁流下的水我就忍不住要去洗手洗脸。
我们又走了一段,前方突然透出了亮光,我们走上前,发现头顶是一个洞,直通山外,橘黄色的阳光斜斜地照在洞口,看起来很温暖。
已经是傍晚了,只有傍晚才会有这样的光辉,我们在洞里差不多走了有十小时。
这里有几块凸起的岩石,正适合休息,我们坐了下来,把沉重的行李取下,我只感觉一身轻松,似乎能跳几米高。
但我的身体已经非常迟缓,全身无处不痛,这几天睡的难受,走的费力,现在颇有强弩之末的感觉。
我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烟,拿出一根点上,我已经离不开它了,我深吸一口,感觉身体在变轻,头脑也变得清明。
我们开始吃东西,老黄从洞壁边接水来烧,神哥看着头顶的洞,双脚在洞壁边一蹬,手扒着岩石,灵活地爬了上去。
我早就见识过他的身手,却还是看得目不转睛,他攀爬的姿势太轻松了,时不时地就靠着单手单脚稳住身体,让人感觉这本来就是一件容易的事,我笑着看他,却没起身,我连试都不用试了,我知道自己爬几米都费劲。
洞很高,二十米左右的样子,神哥可能还没用一分钟就爬到了顶,洞口不大,他身体一挡,洞里瞬间暗了下来。
他钻了出去,站在洞边前后左右地看,又很快爬了下来,一言不发地开始吃东西。
我不知道他上去看什么,也懒得去问,我把食物收起来,靠着洞壁闭上眼睛。
“睡一会吧,三小时后继续。”神哥的声音在耳边很不真切。
我靠着洞壁很快就睡着了,洞里非常安静,只有缓缓的水流声,我感觉老黄和神哥似乎都不在了。
我的眼皮很重,我有点不安,想睁眼看看却又睁不开,我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动了动身体睡得更沉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没人开手电,月光也照不进洞里,周围非常黑,我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赶紧从背包里把手电取出来。
我打开手电,一眼就看到了老黄,他靠坐在另一块石头上,睡得很香,我转了转手电,却没看到神哥。
我突然的慌了,站起来转了几圈,又抬起手电向头上的洞壁照去,但什么都没有,神哥不在。
“神哥!”
我叫了一声,没听到回应,却把老黄吵醒了,我非常慌乱,心跳得极快,老黄在疑惑地念叨着,我完全没理他。
“神哥!”
我又叫了一声,还是没有回应,他真的不在,他抛弃了我们,又一次消失了。
我心里的恐惧陡然升起,神哥明明是那么平静,他像平常一样让我休息,他没有一丝发疯的迹象,却在我熟睡之时消失了。
他是自己离开了还是被什么东西抓走了?我冲上去抓住老黄的肩膀:“神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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