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贵阳距丽江有一千多公里,我和老黄轮流开车,神哥一看就是没驾照的样子,他一直坐在后座看着窗外一言不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我们从早上八点一直开到晚上十点,本来应该用不上这么久,但老黄的导航出了问题,我们跑偏了,走了一段回头路。
贵阳是个很大的城市,比我印象中的那些小城大得多,五彩斑斓的霓虹灯让我还有一种身处丽江的感觉,我和老黄都很累,我们随便在路边摊对付一下,就找了个旅馆睡下。
我们住的是个套房,我和老黄睡外面的两张单人床,神哥自己住在里间,老黄睡得很香,我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我倒没有特别担心接下来的行程,只是认床的老毛病又犯了,人在睡不着的时候就特别想找人说话,老黄是不可能了,我只能找神哥。
神哥一点声音都没有,我不知道他睡没睡,也不敢去找,他总给我一种该敬而远之的感觉,我想和他拉进关系,他却不给我机会,他总是把秘密憋在心里,这让我很难受。
我一个大男人半夜三更去找另一个男人聊天算什么?何况我和他并不熟。
我在疲累中睡着了,期间睡睡醒醒无数次,我做了一晚乱七八糟的梦,到早上醒来却一点都记不起来,我看了一眼手机,五点半。
老黄还在睡,真不知道他怎么能睡那么香,没心没肺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我尽量轻地去洗漱,根据以前的经验,接下来肯定会很劳累,就让他多睡一会吧。
等我走出洗手间,就看到神哥坐在我的床边,他穿戴整齐,好像昨晚根本没睡过。
我撇了老黄一眼,把心里压了很久的问题问了出来:“他俩是同一个人吗?”
神哥肯定明白我说的是谁,他摇头:“我不知道。”
我感觉索然无趣,自己有时候是真的很傻,我那么怀疑阿鸣,干脆让老黄把他辞退一了百了,但我又不想错怪别人,这事老黄问起来我也解释不清,我如果跟他说死气那一套,他肯定会带我去精神病院。
我捏了捏外套的里兜,我在瞒着神哥和老黄的情况下把两块玉带出来了,我不知道到底把它们放在哪里更合适,干脆带在身上。
“在西南。”神哥突然开口。
“你感觉到了?具体在哪?”
我问完就觉得不妥,神哥哪里会知道贵州的情况,他只能感觉到玉的方位。
我查了一下地图,贵阳的西南有个长顺县,再西南有个冗雷村,这是两个比较大的地方,那些很小的村落根本查不清。
西南方是一片山地,就连长顺县都被群山包裹,我们要去的地方只会更加偏远,不知道玉是在某个人手里,还是被藏在某个地方。
老黄也醒了,他似乎很烦我俩在这里嘀嘀咕咕,他抬手拉开窗帘就去洗漱。
窗外的阳光很好,一派欣欣向荣的繁忙景象,我能看到在城市边陲,万重群山绵延不绝,天边是一片翠色。
我们收拾一下继续上路,按照神哥的指示向西南行去,我们经过了惠水县,一路前往长顺县,开了一个多小时,神哥还是指向西南。
“是这个冗雷村?”老黄指着导航问道。
神哥犹豫了一下:“不,还要再向西南。”
再向西南就真的是一片野地了,即便有村落也是建在大山深处,我们已经越过了长顺县,正在前往冗雷村。
这里的山和我家那里的大不一样,这里的山高且陡,山顶不尖反而圆,就像是一个个驼峰矗立在大地上,山谷都很深,其中有溪流潺潺而过,构成了复杂又独特的地形。
这里是有名的喀斯特地貌,地下水系丰富,溶洞极多,我们穿行在山路上,就能看到两旁的山上有凹陷,在这里爬山很容易就掉进溶洞里,再也出不来。
尽管已经做了准备,但我看到这些高山还是心里发怵,我在泰兴已经受够了爬山的滋味,这里比起那里只会更加难熬。
这里的山更高更陡,空气更热更闷,这一座座山包完全不像有人走过的样子,即便是采药人也不会去。
冗雷村距离长顺县不远,也就七八公里的样子,我们很快就到了那里,这里的房屋都是黑瓦红墙,看起来倒也整齐。
冗雷村是一个很大的村落,它和附近的几个小村相距不远,所以看起来尤其大,我们在村里找了个旅馆停车安置下,把用得着的东西塞进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