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你想去哪?!”
我冲上前去,猛地拉住了他的袖口,我那么生气,在看到他要离开的时候还是感到了心慌,我感觉自己都不是自己了。
“对不起。”他又说了一遍。
“对不起有什么用?!”
这是我最不想听到的话,我希望他给我一个完整的解释,而不是说对不起。
他真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我深吸了几口气,把身体里翻腾着的各种情绪压下,我一指旁边的椅子:“坐!”
他愣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坐下了,我感觉自己刚刚的样子就像是逼良为娼的混蛋。
我看了他一眼,他笔直地坐在那里,丝毫没有想离开的意思,我迅速跑到吧台边拿起电话,拨了老黄的号码。
我心里在发怵,明明我才是占理的那个,却无法自己面对他,我的思绪是混乱的,我必须要有老黄陪着才能正常地和他说话。
“咋了,阿鸣?”
老黄的声音响起,我能听到他那边一片嘈杂,还有麻将牌“哗啦啦”的声响,原来这家伙每天都在忙这个。
“是我。”
“大泽啊,怎么回事?”老黄很意外,因为半年来我从来都没主动找过他。
“老黄,神哥回来了。”我尽量用平静的声音开口。
“什么?”老黄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又笑,“打赌输了吧,玩笑可不能随便开……”
我突然很生气,对着电话大吼:“我说神哥回来了!就在店里,活的!”
我“啪”地一声把电话挂断,感觉手都气得发颤,如果这个电话是老黄打给我的,我肯定也会觉得这是玩笑,但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老黄那吊儿郎当的声音,我就特别生气。
我倒了一壶凉白开,往里面加了很多冰块,在神哥对面一坐,一杯接一杯地喝。
我现在很不冷静,我全身都在发热,我的喉咙很干,不管怎么喝都像火烧一样。
老黄不到三分钟就回来了,我听到他的车喇叭在街上震天的响,他飞速跳下车,冲进店里,冲到神哥面前。
他抬手就去抓神哥的头发,看他后背上的咒文,然后迅速放手,坐到了我旁边。
老黄满头都是汗,从鬓边一直流进衣领,他喘着粗气,拿过我面前的杯子把冰水喝个精光,然后把杯子一放,直直地盯着神哥。
我俩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像审问犯人,只是不知道谁才是犯人,我看到老黄的脸皮都是僵的。
老黄的拳头捏得死紧,他肯定很想给神哥一拳,他不说不代表不在乎,他肯定也是把神哥看做伙伴的。
气氛变得很压抑,神哥看着我,又一次开口:“对不起。”
我已经气不起来了,我现在很想笑,神哥不该是这个样子的,他现在除了对不起什么都不会说了。
“如果大泽真死在里面,你的对不起说给谁听?”
老黄没有像我预想中那样发飙,他的声音里有怒气,但说出来是平静的。
神哥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他真的很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眼睛里全是不安和无助。
“你知不知道大泽为了等你宁愿去吃湖里的鱼?”老黄的声音依然平静,但句句都是咄咄逼人。
我突然的就心软了,我拉住老黄对着他摇头,这些都是过去的事,再提起也没有任何用处,我要听的是结果。
老黄给了我个白眼:“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
但他还是闭了嘴,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们,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我思忖着该如何去问,却找不到头绪,他不应该找到我的,但他似乎对玉有所感应,我不能问这种幼稚的问题。
“你去了哪儿?”
我犹豫再三还是问了这个,在我心里血咒的秘密都是其次,我关心的是他个人,他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半年,我想知道他究竟去做了什么。
“去了我该去的地方。”他回答了,和没答一样。
话题一下子断了,老黄看着我笑,我一点都笑不出来,他在犹豫,在犹豫到底该不该告诉我。
我心里很难受,他是不相信我吗?既然不信,又为什么要来找我,他的性格就像他的身世一样复杂。
“那卷帛书不是墓志,是赐死诏书。”他突然开口,换了个话题。
我的思绪瞬间被他牵着走了,只有皇帝的命令才叫诏书,这个皇帝是谁?他要赐死的人为什么没死,而是在回家的路上死于天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