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所以,即便都知道这里的山神子虚乌有,却也没人敢把这山神象征的神像怎么样,哪怕供桌都当成了柴禾烧掉了,神像依旧非常恭敬地摆放在一旁,只不过,却也没有怎么仔细维护。
神像前,插着几根烧过的香烛。
顺着钱增禄的眼神望去,牛二大大咧咧地笑了笑。
“瞧我这眼神,这不就是现成的干柴么?”
说罢,他便提着斧头向那神像走去。
“且慢!”
钱增禄心头一惊,立马喝止了牛二。
“别乱来……”
虽然,知道这神像其实并没有神性,如果真的有神性存在,也就不会落得现在这样的下场了,但是,钱增禄还是不敢像牛二那样肆无忌惮,活了那么久,心里面多多少少还是有着敬畏。
“管事,那你说怎么办?”
牛二摊了摊手,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在夜间行路,还有着一个忌讳,那就是绝不能没有光。
没有光,邪灵怪异也就会无所顾忌,有着光亮,多多少少能阻止一些不入流的怨灵靠近。
何况,在这样的暴雨之夜,大伙儿都淋了雨,在气温骤降的情况下,没有火的话,说不定会有人大病一场。
“南先生!”
钱增禄向着大殿那头喊着。
南之仁正在大殿的墙上贴符。
墙壁凹凸不平,还潮湿,哪怕是有着胶水,也很难在墙壁上贴东西,然而,这些符纸却不需要胶水和饭粒,南之仁不费吹灰之力也就把符纸贴了上去,随后,咬破左手中指指头,涂了一滴血在符纸上。
他是一个法师。
像四海行这样的大商社,有着世家大族的背景,类似钱增禄带领的这样的大商队,肯定会供奉着法师。
当然,此法师非彼法师。
南之仁并非许正言那样强大的法师,甚至,就连孟道人和红鞋娘那样的层次都远远不如,他没有本命灵供奉,他只是有着灵力,能够画符做法,某种程度上,也就是杨真这样的程度。
开了灵海,却没有供奉的灵。
罗道人死后,若是没有顾朝阳,杨真根本就没办法守住灵槐观,也不可能被青蚨看重进入铁镜司。
他未来可走的路非常狭窄。
以后,多半会像南之仁那样成为某个商社的供奉,又或者成为某个世家大族的客卿,名头虽然好听,终究是跑腿的。
当然,在这个商队中,也只有钱管事有资格吩咐他做事。
听到钱管事的呼喊,他回过头。
“南先生,能不能弄点干柴!”
“行!”
他点了点头。
“钱管事,你让大伙去砍一些树枝,湿不湿无所谓,不过是一张干燥符的事情!”
“牛二,听到没?”
钱管事向牛二吼了一声。
“晓得了!”
牛二懒洋洋地应道。
随后,他走出大门,走入黑暗的暴雨中。
然而,很快他就跑了回来。
“管事,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