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蜘蛛网,让人头皮发麻。
若非这是在酒店的高楼,且住的人不多,一定要将人吸引过来。
这几日,陈浪不让客房过来清扫,生怕两个房间之间的诡异被人发现,他内心久久不能平息。
陈浪贴着墙角细细倾听,内心惊骇,他来历极为神秘,知晓太多秘辛,虽然不能看见,心中却有所感。
白谪这分明是心魔附体。
一墙之隔外,宛如魔道场。
白谪整个房间无比凌乱,他整个身躯紧贴在墙角角落,浑身颤栗,脸色血色全无,一双眸子变得赤红,如同两个猩红的小灯笼,毫无眼白眼黑,脸部狰狞。
白谪识海之中,邪祗念双目隐隐睁开了一点眼缝。
举世血红,如同弥漫着血腥的恐怖。
白谪神智将近迷失,痛苦抱着头颅在地上翻滚,整个脑袋似乎要炸开,他发出无声的嘶吼,额头的青筋乍现。
最终整个身躯蜷缩在角落,发生无声的痛苦叫喊。
识海中,戒灵声音在传递。
“宿主,昨日因,今日果,你将彭小宛体内黑色魔婴吸入体内,此种不详被你炼化成邪祗念,你的魔化,逐渐在开启,宿主,你要撑住啊。”
戒灵真身当初连着白谪右手无名指,被人砍去,若是白谪身死,它将永无回归之日。
两者息息相连,难以分离。
白谪浑身颤栗,豆大的汗珠额头滴落,他面容狰狞宛如厉鬼,极力克制,整个人在原地瑟瑟发抖。
他没有回应戒灵,无比痛苦。
他想起了痛苦的童年,那个伟岸却冷酷的父亲,让他在风雪中奔跑,让原本应该快乐的童年变得单调而枯燥,他多想见到父亲的笑容。
以及,那从未见过不知是否已经死去的母亲。
他出现了片刻的清明,发出痛苦的呢喃。
“母亲,我想见你。”
“父亲离开我了。”
“彭小宛与我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我即将死去。”
“我多想,见你一面,母亲。”
随即,他眼眸被血色逐渐覆盖,但是始终有一线清明在他脑海中。
恍惚间,白谪仿佛看到一片血色的世界中,有一个震耳欲聋的苍老杀伐声音出现。
“阳生阴长,阳杀阴藏。”
“逆其根,伐其本,铸真我。”
这一刻,白谪整个虚幻的世界猛然静止。
猛然,陷入一片迷乱世界,整个苍穹遍布血腥红色。
白谪眼前是难以看清的密密麻麻人群,何止数万?
他们虔诚跪在地上,为首者,是一个手持巨大血刃的男人,被盔甲包裹,雄壮的身躯气息恐怖,让整个血色天空失色。
他一步一摇,地面龟裂。
天地震荡。
风云变色。
最终虔诚跪在白谪身前,口中发出低沉的声响。
“我们在等您回归。”
“王。”
随即,整个世界支离破碎,那些虔诚跪在地上的数万人群,还有这个难以估量可怕的雄壮盔甲中的巨汉,都如破碎的玻璃一般,开始逐渐裂开。
如同一片镜面,龟裂开来。
世界回归最原始的血红。
血腥而残酷,带着滔天的杀戮气息。
那一丝清明似乎也将要消失。
苍老、冰冷、杀伐气的声音继续在白谪脑海中响起。
“阳生阴长,阳杀阴藏。”
“逆其根,伐其本,铸真我。”
白谪痛苦嘶吼,整个人宛如疯狂,在原地站起,血色的眸子越加的浓稠了,整个脸部的血色被抽干了,苍白如纸张。
脑海中被杀戮、阴暗、毁灭等等负面情绪充斥。
戒灵焦急在白谪识海中发出声音。
“宿主,不要迷失自己啊。”
“邪祗念如今并未完全复苏阶段,仅仅是初期,你一定要扛过去,你一定要抓紧进入虚神境,寻到你的虚神,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白谪痛苦原地颤栗,不能自己,感觉一道又一道的波浪在脑海中震荡。
他整个人猛然跃起,穿过了高楼的玻璃,身躯在高空掠过。
隔壁房间的陈浪浑身鸡皮疙瘩都出现了,他看到了飞空而去的白谪,他听到了白谪呢喃的细语,内心难以平静。
这是何等的凶魔?
怎会出现出现在一个青年郞身上出现?
是何等的苦难?
他双目复杂看着白谪远去,似乎想到了自己不堪的过去,竟无言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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