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那年箫声

，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关上。

    屋内一片安静。

    等了一会，小七从暗间里走出来，缓缓吸气。

    小七淡漠的看着这满屋的面具，淡淡一叹，然后走出屋子。无论这谢家的什么人或是什么事，与她都是没有多大关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谁也无法逆天改命。而她进谢家，也不过是为了一个人。

    小七沿着一路明暗交织的光线，走向来时的梨树林。

    今夜，她不过是突发奇想，拎着灯笼而来，只是想得知的消息没有得到，不想知道的秘密却是知晓了。

    算来，今夜应该是无功而返，而且还树了一个大敌，那个流星，对谢昱有着异于常人的感情，对她这样的凤眼女子是杀之而后快的，纵然她不过是个替代品。

    小七微微凉薄一笑，在树林里，找到先前放置在一边的灯笼，慢慢走回去。

    一缕似有似无的箫声随着夜风吹散开来，箫声悠扬婉转。

    小七淡淡地听着那断断续续的箫声，然后猛然一颤，灯笼打翻在地。

    那个曲调，小七微微克制地闭上眼睛，然后不可置信地睁开，那个声音，当年她是听过的。

    是那首曲子，小七颤抖地扶住身边的梨树，是他的箫声。

    小七在夜风里急促的奔跑起来，踩着一地梨花，朝着箫声的方向跑去。

    夜风吹过她的衣裳，呼呼作响，她双目忽然有些刺痛，那些断断续续的箫声似乎极远又极近。

    那个少年的眉眼在奔跑中一点一点地清晰起来。

    清歌。她想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她只能一遍一遍地问自己，这究竟是她的幻听，还是那人真的还在。

    “小七，答应我，这一生不要爱上别人，要爱就爱我吧。”那人清越的声音依旧环绕在侧，为什么她会感觉有一生那么长？

    清歌，是你吗？她跑出梨树林的尽头，看着眼前那堵雪白的高墙，不禁潸然泪下。

    箫声悠扬地飘散开来，清晰，熟悉。那里，那里是九重宫阙的地方。

    清歌，小七后退一步，靠在身后的梨树上，抬头仰望着九重宫阙的方向，然后缓缓地展颜一笑，心如同开满了盛世繁花的人间。

    那个只存在记忆里的清歌，那个在茫茫雪地一夜吹箫的清歌，那个带着她从幕格山顶一跃而下的清歌，原来他一直都在，一直都在。

    满树梨花簌簌下落，落在她的心上燃烧成大片大片妖娆，如血瑰丽盛开的曼珠沙华。她从碧落黄泉走来，一路追随，也只不过想有一天站在那个少年面前，对他微微一笑，说：“清歌，你还好吗？”

    那困住了她近一年的死生之境，在这个箫声婉转的夜晚悄然破除。

    她终于踏进了碧落无生诀的最后一重境界，陷入了世人无法勘透的境界。她自己也不知晓，她会走向哪里，是破蛹重生，亦或是灰飞烟灭。

    只是这一切都不在重要，小七靠着满树梨花，仰头看着九重宫阙的方向，凤目焕发出璀璨的光彩。

    清歌，答应你的，我从来都没有忘记。

    那一年，谢清歌带着她从高高的幕格山顶一跃而下，那一跃便是她的一世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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