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凤眼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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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南临人。”很肯定的语气。

    小七神色淡然，在她眼中，这天下本没有南临，东启之分。

    谢华容看着她，微微淡漠地说：“你是什么人，来自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进了我的九重宫阙，在外人眼中就是我的人。”

    “小七，”谢华容淡淡地开口，说出来的话语却是异常冷酷，“今年谢家家宴，十九生，你生，十九死，你死。”

    “我若不答应呢？”小七看着这个即使杀人也是一派优雅的世家公子，淡淡地说。

    谢华容重新拿起书卷，那是一本古乐谱，书页都有些泛黄了。

    “那你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谢华容淡漠开口，微微侧脸看书，优雅淡然，安然如画。

    小七自然看出谢华容对她的杀意，微微冷笑。这人，自幼在家族权力圈里打滚，谈笑间杀人于千里，偏偏又喜爱高洁之物，如此矛盾的人。谢家九公子与十一公子一个深沉，一个狠辣，今年谢家家宴必是凶险万分。

    “我答应你，保十九一人，你欠我一次。”

    谢华容头都没有抬，淡淡地说：“等你活下来再说。”

    小七无声一笑，一言不发地转身，宽大的杏色素袖在空中扬起一道优美的弧度，消失在楼梯间。

    “蝶庄姐姐，公子正在一重宫阙看书呢。”

    小七走出来，就见一个白衣女子迎面而来，面若桃花，秋水明眸，环佩叮当，国色无双。

    那女子微微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笑颜如花，从她身边翩然走过，进入她刚刚走出来的阁楼。

    谢华容最为宠爱的侍女蝶庄？果真是倾城之貌，与宁洛颜不相上下。小七淡淡与她擦身而过，无视蝶庄身边侍女惊愕的表情，缓缓走入雪里，从那漫天大雪下走过。

    二楼，谢家最为优雅的世家公子谢华容从书卷中微微抬头，看着那个丫鬟走在漫天的大雪中，俊雅的面容微微沉思。

    这一个月，细细算来，他见了这个丫鬟三次。

    三次，谢华容淡淡一笑，他向来深入简出，极少见外人，就是谢家家主一个月也只见到他几次而已。

    第一次见到她，这个丫鬟睡在柳树下的软榻里，十九甚是欢喜地站在一旁。他带着心腹走进如意阁，见此情景不觉目光一冷。这些年，十九虽然时常惹事，过于嚣张跋扈，但是那也是他谢华容允许的，谢家谁人不知。

    这样一个籍籍无名的丫鬟居然敢睡在主子的软榻上，让他自小疼爱的十九站在一边。这人，许是活得腻了。

    后来十九喊醒那个丫鬟，那丫鬟一副迷糊之状，却是无半分慌乱害怕。

    这女人绝不是她表现出的那样迷糊愚蠢，他未及多想，只道是个攀龙附凤之人，遂教人送了些东西与十九，权当是对她的警告。

    再次去如意阁是在谢昱向他发出战书之后。谢昱此人有个人尽皆知的癖好，喜欢收集凤眼美人，但只是收集，却不宠幸，只放在自己的天上人间里欣赏。

    在谢家，唯一让他忌惮的也只有谢昱一人，谢昱一身修为深不可测，而且冷静自律，手段毒辣，除了收集凤眼美女的癖好，几乎是找不到破绽。

    他曾多次派人调查这个癖好后面的深意，却是一无所获。谢昱待那些凤眼美人很是温柔，然而那些美人呆在天上人间没几日便会失宠，或被杀或被驱赶。这些年来，没有一个凤眼美人能在天上人间呆满一个月。

    他从所有的事情中隐隐推敲出一个答案，谢家人人惧怕的十一公子的心中必有一人，而那人最鲜明的特征就是长着一双凤眼。只是那人许是死了，否则以谢昱的手段必会不择手段地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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