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喃喃地道:“疯狂,疯狂!”宸帝爱一个人的时候,可以这样的疯狂,当他不爱的时候,竟然也可以这样的决绝。唯其爱的时候的疯狂,竟然让玉人儿在不爱的时候,是那样的绝望。然而那样的绝望中,想起他曾付出的,竟然也无法怨恨起来。那么紫后呢,紫后在最后的岁月里,她是否怨恨过,她又是为什么而离开呢?
飞龙喃喃地道:“可是,我娘为什么又要离开呢?为什么他这么爱我娘,后来又有了这么多的红霞帔呢?”
宝鼎夫人叹道:“我不知道,我想这可能永远会是一个谜。但是我认识的那个人,是早年的列阳,而非后来的宸帝。当他作了宸帝之后,种种行为,令我也无法理解。不过,关于红霞帔……”她顿了一顿道:“对于列阳来说,对女人和权力的狂热追求,是同等重要的。”她含蓄地暗示道:“这世界上有一种人,精力过人,而又天生不打算压抑自己,当他又有能力有权力达到他想要的时候,自然会为所欲为了。”她抬头看了看窗外:“天色不早了,你们也该回宫去了。反正以后有空,都只管过来好了。”
飞龙点了点头,站起来正欲走,忽然想到一事,想说又不敢说。走了几步,宝鼎夫人忽道:“等一下!”自袖中取出一只芦笛道:“倘若乔虹再算计你,你遇到危险时,只管吹响这件法器,我自然有法力助你。”
说到法器,飞龙更是勾起那件心事来,终于忍不住呐呐地道:“宝姨,我们伤了那些摄魂人,你不怪我们吗?”
宝鼎夫人摇头道:“那些不是摄魂人。”
飞龙奇怪地道:“凤舞不是说,那些是摄魂人吗?”
宝鼎夫人冷笑道:“要真是摄魂人,哪是你们这么容易打发的!那些人,是我失败的实验品而已!”
“失败的实验品?”飞龙问
“不错。”宝鼎夫人道:“列阳答应把天宫犯了罪的死囚给我作实验品,我希望能够从他们身上,试出可以药治玉人儿的药物来,可是试了这么久,却都一直没找出来。那些试坏了的,我就用法术将他们养起来,用作看护门户之用。如今乔虹执掌后宫,我不能不防着点儿。反正那些药人也是废物利用,瞎不瞎倒无所谓,你们倒不必在意。”
凤舞怔了一怔,道:“原来前辈这么多年来,还一直想要为玉夫人恢复神智。真想不到前辈竟然如此姐妹情深,玉夫人虽然不幸,但是您这样的姐姐,也真是令人感动。”
宝鼎夫人淡淡地道:“我也只得与她相依为命罢了,若不是为了有一个目标,这二十多年如何熬得下去。飞龙,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好吗?”
飞龙忙道:“宝姨有事尽管吩咐。”
宝鼎夫人的神色有些凄凉,欲言又止,轻轻地掠了一下头发,夕阳影里,但见她的嘴角紧紧的抿着。好一会儿,才道:“这么多年来,我用尽各种办法,玉人儿始终无法治愈。我想她的病是自列阳起,倘若能让列阳来一次玉人谷看看她,那么说不定她的病会大有转机,也未可知。”
凤舞见飞龙果然傻傻地顺势就要答应下来,急忙插话道:“帝君近年来深居简出,足不出宫,诸事皆由乔虹把持,便是宰辅大将,想到见他一面也难。便是飞龙入宫至今,也只是见过他一次,想要下一次见他,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前辈放心,我想帝君若对玉夫人仍有情意,一定会来相见的。”
宝鼎夫人苦笑道:“我对帝君的情意,实无信心。”她叹了一口气,看着飞龙道:“自从列阳离开玉人儿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可怜她虽然神智不清,仍日日抱着他留下的东西念着他的名字。人寿有定,玉人儿虽然有不老之容,却没有不死之身。倘若她有生之日,能够有机会再见一次列阳,也可以告慰平生了。”
飞龙听得大为激愤:“宝姨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让他来见玉夫人。”
凤舞阻之不及,道:“飞龙,没把握的事,不要轻率应允,免得,”他看了宝鼎夫人一眼道:“免得辜负了宝鼎夫人一片期望。”
宝鼎夫人微笑道:“飞龙,只要你有这份心就好。宝姨这二十几年都过来了,不急在这一时。凤大人,”她看了凤舞一眼道:“我跟小飞龙有一些话要私下说说,您先在外面等着可好?”
凤舞无奈,看了飞龙一眼,只得先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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