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颜试探性的叫了一声,然而,黑暗中却并没有任何回应。
仅仅有簌簌的风声划破空气,秦子颜还以为是秦非誓亲自来接她了,没想到刚来到她面前的瞬间,她就感觉到了一股陌生的气息。
没经过任何思考,她豁出全力闪过这致命一击,但阴影中无形的匕首仿佛要割开空气一样锋利,凌厉的攻势接二连三的展开,刚从史诗级神器逃脱的她十分虚弱,只能勉强躲过这越发凌厉的攻击。
但她深知这不是个长久之计,敌在明,我在暗,所有行动都很受限。
不过下一刻,她貌似就想到了办法,孤注一掷的投入全部精神力,将永恒之枪的能力发挥到最大程度,在抵消无形的匕首下一击之后,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撕裂了某处空间,穿梭到外界。
虽然她不知道会穿梭到哪里去,但是此刻,这已经是最稳妥的方法,而且她的体力也不足以再拟造一个异空间。
秦子颜只感觉嗖的一下,自己仿佛穿过层层空间,整个身体以控制不住的速度跌向另一片虚无中。
忽然,她眼前一亮,略微明亮的大地重新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她才敢有一丝欣慰和懈怠,喘着粗气,慢慢蹲了下来。
眼前是一片混乱不堪的大地,由合金打造的高楼大厦和量子尖塔被连根拔起,胡乱的扔在一旁,看上去与破铜烂铁并没有什么不同。
到处都弥漫着硝烟和腐臭的味道,临安中心那口大钟已然被破坏,从银白色变成灰色,上面赫然碎开数十道裂纹。
面前的废墟更是一片焦炭,时不时还滋滋作响,秦子颜刚蹲下没多久,面前的废墟突然爆炸,溅起的乱石瓦砾飞速划伤了秦子颜的脸颊。
她立刻与面前的废墟拉开了几个身位,还没等她有时间缓解脸上的伤痛,废墟中骤然有一具身影正在逼近。
秦子颜跟本没有精力防御,只得瞪大了双眼想看清来者何人,没想到正是她这一举动,让她看清楚了突然其来的第三者。
那是一个体格修长的男孩矗立在她面前,为她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击,那杂乱无章的头发就像一个脏兮兮的鸡窝。
包括他转过头来那双欲哭无泪的眼睛,都让人忍不住发笑。
“喂,妖女,你把老大搞哪去了?”
“你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我有多忧心忡忡吗?我就像只过街老鼠潜藏在这诺大的临安啊!”
秦子颜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一脸茫然的盯着他。
“等等再说!他又攻过来了!”
听他这话,卞桦迅速的转过头去,以最快的速度挡下了这一击,可惜眼前狼面男子所持的是红色的激光剑,不由分说的将卞桦手中的双剑瞬间击碎。
眼看局势再次一边倒,卞桦完全没有一丝犹豫,直接拉着秦子颜一溜烟就跑了,原地只空留下发呆的狼面男子。
“???”
“这么果断吗?不过好戏才刚刚开始,我最擅长追踪了,可爱的小羊羔们,嘿嘿!”
下一刻,他轻轻甩了一下手中的红色激光剑,身影逐渐变得模糊,最后趋于黑夜,彻底消失在了夜空中。
“喂,你是不是受伤了?浑身上下都是血,要不,我来背你吧!”
秦子颜刚想着用个什么理由拒绝掉,卞桦的下一句话已经接踵而至。
“不不不,我亲眼看见你把老大弄进了一个空间,你不交代他究竟去哪了,我是不会让你碰的!”卞桦义正言辞的说道,这不禁更让秦子颜一脸懵逼。
“算了,看你算是个伤员的份上,我变成飞剑让你踩着吧,你可要稳点。”
看到秦子颜扭扭捏捏的样子,卞桦直接一把将她背起,自己瞬间变为一把银白色的飞剑。
眼见此景,秦子颜只好硬着头皮驱使着卞桦前进,毕竟后面真的有追兵。
这一路上,卞桦一直在喋喋不休,而秦子颜沉默不语,一直想找一个机会开口,却老是被卞桦抢了话题。
她只好虚弱的说道:“那个…我认得你,你是叫卞桦吧。”
“嗯?”
听到这里,卞桦惊奇地闭上了嘴巴,静静听着秦子颜讲述接下来的内容。
“我早就不是先前的我了,你能感受的到吧。”
秦子颜疲惫的微笑和水汪汪的蓝眼睛,不禁让卞桦都感到害羞。
“你说的…都是,真的?”
“对啊,千真万确。”
“你的老大,该说不说,他是我的哥哥,我应该算是你的师姑吧?嘿嘿。”
“啊这。”
“好啦,我不开玩笑了,卞桦,他确实是我的哥哥,我们俩分别在彼此的记忆中被政府用特殊手段消除了,哥哥在我的超能力之下,才在机缘巧合间寻回了曾经的记忆,最后唤醒了我。”秦子颜苦笑道。
“现在我们正在被华夏第三特殊小队追杀,我相信你应该会伸出援手吧。”
“伸!当然伸!”卞桦不假思索的说道。
“不过这也太巧了吧,我都没想到,不过现在你说起来,你们俩还真有点像,脸型都偏椭圆,我之前还没有仔细的观察过。”
“说这一切太巧不如说这一切早已被安排好了,我和哥哥之间的羁绊早已突破时间和空间的束缚,该说不说,我们终会见面的。”秦子颜一脸凛然的说道。
“真羡慕你们这种兄妹关系,我就从来没有被别人这么信任过。”卞桦叹气道。
“真是奇怪,我看你都没怎么思考,就相信我说的话,这不太像是不受别人信任的人说出的话。”秦子颜疑惑的问道。
似乎在一念之间,卞桦真的在秦子颜身上看到那个坚强的影子,然而,那终究不过是影子,她毕竟不是他。
“呵,不是这样的,就算我被这个世界伤的遍体鳞伤,也要深爱这个世界,更要宽容待人。”
“你……”
眼间此情此景,秦子颜并不想戳破他那卑贱的赤子心,相反,那虽然是末日之下最可悲的东西,也是最难能可贵的东西。
“是啊,人们至死是少年,为什么却不能容忍这赤子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