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为,难不成是真的觉得肖烨能保护了你?”
“你究竟是谁?”她的声音断断续续,丝毫不肯相信我便是当初那个傻丫头。
“梓歌,华阴少夫人,”我冷眼瞧上她,“多年前你便摆了我一道,如今出现在这里又要作甚?”
我瞧着她心虚的模样,“赤帝之女应当继承赤帝之位成为女帝,若你执意追随肖烨,最后的下场不过同我一般,落不得什么好好下场,当年的事情雪女既然晓得肖烨要的不过是你的血,可为何偏偏来算计我?这便是我如何也想不通的事。”
“其实从你落入忘川时,你应该便晓得了这一切,君上求一女子,他同我便是由着我的血养活了那女人,自从第一次瞧见她,我便想好如何要你的命了,你会杀了那女子,继而君上便不会理睬你,你想的全对,可你终究忽略了一件事,君上待你同那女子不一般,便是我想要杀你的缘由。”瞧着她冷嘲热讽的模样,我不禁好笑,如何待我不一般?归根到底是想要我的命。
“你本该晶莹剔透,如今落入红尘,堪不破情劫,为了一个肖烨,不必如此。”我抬头瞧着庄严的长阳宫,最终没能进去,转身想要离去。
“那殿下呢?殿下如今对君上同当年有何不一样的?我从不想要殿下的命,我只希望殿下能把玉衡让给我。”
“我让与不让,有什么干系吗?若我不让,肖烨已经拿走,我有决定权?”我嘴角微勾,一脸的无所谓,“肖烨欠了你便来抢玉衡,其实他抢不抢也无所谓,他想要的东西想着法子也能弄到。”
“那殿下呢?”
“他不过是想让我看明白,有些东西,有些人,我这辈子都不能得到的。”我伸手捏诀,想要闯进时间同他讲道理,可我也晓得,道理这些东西他往往不在意的,他只任由自己的心走,随心所欲,便也是无欲无求。
莫约同肖烨在落木崖那时是我最开心的,日日都能瞧见他,心之所及,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他,他笑我也笑,他苦恼我便替他苦恼,原来没有恩怨情仇,没有其他人的介入,肖烨便是我心中的月光,明媚,且耀眼。
曾几何时,我便再也看不透他了,原先我们可以是知己,可以是师生,如今沦落到如此地步,尽生出了无限感慨。
我喜欢月光,像他一样的存在,那是心里的白月光,无法抹去。
“殿下可是要寻君上?”雪女拦住了我的去处,态度强硬,似乎并不想要我进去。
“是,难不成我是找你叙旧的?”我依旧是冷言冷语。
“殿下可愿意听我一句劝说。”我垂眼,示意她开口,“殿下如今闯入是为了寻玉衡而同君上滋事的话,那便请殿下回吧,君上已经睡去,殿下如此举动只怕惹恼了他。”
“我要的便是让他不快活,难不成是我打扰了你同君上的好事?”嘴上风轻云淡,心里却是无限感慨,若不是亲眼所见,若不是雪女脖子上那故意遮掩的领口,若不是肖烨他闭门不出的态度,我定然会闯上一闯。
可惜……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自欺欺人,“我且问上一问,若我不是以少夫人的身份,而是他弟子的身份同他要那块玉衡,他可愿给?”
“殿下明明晓得,如何自取其辱?”
“对,这便是自取其辱,多年前我同他要过,他没给,这么些年过去了,明明唾手可得的东西,又被他轻而易举的拿到了。”
“殿下……”
“是在同情我?”
她摇头,便没了言语,“雪女,当年的事是我年幼不知错,尚且我可以原谅你,可今日这玉衡我一定要拿到,抱歉了。”
我取出珠钗,便是径直闯入殿门,还未推开,一阵灵力动荡,我被击退了好远。
“本君可是说过,这长阳殿你不得踏入半步?”他披着黑色长袍,头发浸湿,衣衫凌乱,想来我是真的打扰了他的好事了。
我吐出一口鲜血,勉强抬头瞧上他,“肖烨,如今你是真的不念旧情了。”
“有什么旧情可言?本君说过你来落木崖便是赎罪,既是赎罪,便要守住本君给你的底线。”
“那为何要玄月叫我来你这长阳宫?肖烨,你这神仙做的真不地道。”我从地上爬起,擦掉嘴角的血迹,闭上眼睛,扶着胸口,一步步的离开这冰冷的长阳宫。
我晓得我是来赎罪的,可在他的嘴里说出又是另外一回事,他便是认准了,我,堂堂云霄殿小殿下不过是在他面前的小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