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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女上了落木崖,这应当是显而易见的一件事,虽说同其他仙者签订了协议,可日子终究是没有定下,拖得时间长些,自然而然便都会忘了。
当初苍空神君便说雪女沐染是个妙女子,稳重端庄,做事一丝不苟,九重天上这样的女仙并不多,然而她却总是笑脸相迎,厌恶,疏远从未在她那张精致的脸上出现,风评一向很好。
“殿下?”直到凤仪推了推我的身子,悻悻然才睁开了眼睛。
“可是有何要事?”我眯着眼睛,打量着她欲言又止的神情,向来凤仪如此便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带着些许的叹息开口回了她,可私心里却是不想听她的话。
“听司物星君说,落木崖帝女桑几日前开过一次?”小丫头人不在落木崖,这心思操的可真多啊。
“如何?”我上下打量着她,不晓得她是何意。
“殿下可晓得帝女桑是何意?”凤仪拽着我的衣角,眸里含泪,“殿下过去喜爱帝女桑,愿意亲手在落木崖上栽种,三万年被伤的遍体鳞伤,只请殿下往事不要在重新来一遍。”
“阿娘让你说的?”我重新闭上了眼睛,从腰上取下那枚华阴家主的玉佩,“将玉佩送给阿娘,让她替我好生保管,她瞧见这玉佩,定然不会在多问于你。”
“殿下……凤仪追随殿下万年,晓得殿下的性子,若殿下当真不喜欢,凤仪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把殿下带回来”凤仪跪在地上,轻飘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仔细斟酌着里面的意思,脸上依旧面无表情。
“凤帝都没能带走我,你个小丫头又如何能,乖乖下去吧,这万年来也是幸苦你了。”凤仪晓得我所有的事情,定然怕我出事,终归肖烨一场求亲打破了我所有的想法。
“凤仪虽地位地下,可若是主子出事,定然事事追随。”她挺直腰身,眸里没有退让。
我勉强回了她一个笑脸,凤仪算得上是体己的女仙了,“万事不必你来逞强,还有本殿呢,”瞧着她退出去的背影,我揉着眉头,还是叮嘱她道,“往生海若有他人而入,万万不可放行,父君母后亦是。”
“凤仪晓得。”她素来乖巧,虽常常惹祸,不过也都是些小麻烦。
她走了好久,我才松了一口气,灵气循环了一个周天,胸口处的疼痛勉强止住了。
还剩莫约十多个周天,方可开辟招魂阵,阵法一开,谁也不能擅自闯入,这些时日凤仪必须在周边把阵法完善好。
如此想来,我从地窖取出了两壶翎琅醉,出了往生海寻了苍空神君,向他这种无酒不欢,且对八卦异常钟情的男仙来说,此时恐是在九重天上哪一个角落猫着。
我放出气息寻他,没能寻到,索性找了个亭子,把酒打开,备上了两只瓷碗。
莫约一柱香,他便带着七分的醉意寻了过来,“本君道是九重天上谁家的酒这么香,原来是小殿下,不晓得殿下借由酒给寻我,所谓何事?”
“无事便不能寻你?”
“也不是不能,只是今日殿下没瞧见华阴少主的眼神?”
“同他有甚关系?不过之前曾听夫子说,他有一种术法可以起死回生,有这回事吗?”我倒好酒水,递到了他的手上,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是自然。
“有倒是有,只不过你听这作甚?难不成是祸害了谁家的少年郎?”他的这张嘴啊,喝了酒就只会胡说八道。
“你猜猜看,不晓得神君能不能猜透我这心思。”我卖着关子,自是悠哉悠哉。
“若能猜透殿下,便不会糊里糊涂的帮殿下上了落木崖。”看起来很是不情愿呢。
“当初可是谈好条件的,”我伸手撑着脑袋,“你这种脑子是怎么也想不明白的。”
“殿下自是有殿下的想法,只不过那枚菩提殿下究竟是如何取下的?”他这么一提,便不得不说本殿曾经的光辉了。
一贯以来,我也没什么可以显摆的,读书时大概便是所有的高光时刻。
不说门门功课成绩第一,就这术法课也较其他同窗技高一筹,自然争这么多都是为了上落木崖。
唯有优秀者可以得到如此辉煌,至于那菩提……
母上是烛龙氏的殿下,我自然而然呈了她的血脉,九璃盏护身,莲花血而出,菩提引血而生,是某次他醉酒嘴上不把门告诉我的。
苍空师承东华,晓得的东西自然是多,菩提之法他是晓得,可他却不晓得是他醉酒告诉我的,稀里糊涂的同我签订了协议。
我摸着下巴,聚精会神的瞧上他,“饶是你想破头也不知道,所以现在得告诉本殿阵法了吧。”
“斗嘴,法术,甚至脑子,本君都抵不过殿下,我便是不给,殿下也有办法弄到,可我只想问上殿下一句,此事可有违天道?”他认怂的态度倒是不错。
“本殿听说我坠入忘川三百年间,你便在幽冥司待了三百年,是觉得愧于我,还是……”听闻他不过笑了笑,起身行礼。
“识得殿下时,本君便说同殿下只是同袍之谊,殿下落入忘川,我自是要担责任,如此岂不是丢了师父的名号?”他鲜少有如此神情,仿佛不在是那个同我嬉闹的执扇少年郎。
“也罢,此事不必追根到底,如此神君可愿告诉我夫子之法?”我托着腮帮子,没有心情同他推诿。
“给自然是可以,可我必须提点殿下的是,此法一开,万物便不能打扰,否则施法者……”
他没有说下去,我也晓得,筋脉尽断,灵气外泄,甚至堕神成魔,在严重些归于飘渺,一切皆是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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